曾文芳听了大家议论的一番话,心里五味杂陈。原来这一世的叶老太太过的是这样的生活;原来叶元轲这般硬气,能在所有长辈面前为文兰堂姐撑腰;原来没有她照顾的叶老太太这么让人可怜可叹。
是啊,生活充满了变数,只是上一世的自己逆来顺受,没有挣扎、没有反抗、没有争取。导致那样的悲剧,既有叶家的原因,也有她自己的原因。
这一世,她不但为自己做出了抗争,还帮助文兰堂姐做了抗争,所以,大家的命运都改变了轨迹。想到这里,曾文芳更是下定了决心,她一定要说服梨花嫂子喝这些草药,让她也能活到七老八十,享受天伦之乐。
回到家里,曾老爷子与老太太并不在,她用钥匙开了门。院子里已经没有菜了,只有几棵长青树和一些长青的花草。还有几只母鸡在院子里啄食。
一楼倒是没什么灰尘,看得出老爷子还是花了点时间打扫的。二楼楼梯处开始,就蒙上了一层灰尘。陈文干果然没有料错,如果要住进来,二楼还得好好打扫一番。
当然,至于被子什么的,则全打包好了放在柜子里,拿出来晒晒还是可以用的。
曾文芳楼上楼下转了一圈,发现家里还是少了不少东西。比如,几个房间的床头柜不翼而飞了,比如桌面上的一些摆设也不见了,再比如,文雪房里的一些玩偶全不见了。
幸亏那个时代的柜子全都是有锁的,她房间里的东西全锁在柜子里。她打开柜子看了看,没发现少了什么。
她没有其他房间柜子的钥匙,不过,她把所有房间检查了一遍,都没有撬锁的痕迹,柜子里的东西应该没有被人拿走。
东西被拿走,她也没有生气。这栋楼,她带不走,这里的东西,除了一些贵重的,或者她与父母想送给外婆的小件,其他大件的东西,她也不可能带走。
春节前,他大舅的儿子结婚,曾文芳还想着,是不是把家里二楼的那套沙发送给他。毕竟是大舅和小舅送来的贺新屋子的礼物,到时候,就把他们送来的东西全送回给大舅和小舅好了。
还有一些好的床上用品,拿一些回自己婆家,以后他们回来探亲,也可以用。就是不知道,他们搬东西走的时候,老爷子与老太太会不会又要大闹一通。
不过,那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摊牌了吧?老爷子知道了事情真相,还能怪她吗?估计得知老太太这么胆大包天,会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吧?
大伯与二伯他们呢,会吓到吗?知道这事之后,会怎么样呢?曾文芳打量了一番她辛辛苦苦建起来的家,心里生出几分不舍。不过,不舍也没办法,寨下村毕竟不是她一家子的根。他们一家姓沈,不姓曾。
因为说好了在街镇外公那里住,曾文芳就没有打扫屋子,而是提了些东西往老宅走去。除了给老爷子夫妻的东西放在家里,其他的,她都提了回来。有给大伯二伯的,也有给几个与母亲交好的婶子、嫂子的。
刚走到寨下村那个大余坪,就见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见她差点儿摔倒,曾文芳急忙丢下手里的东西,过去抱她:“小心些。”
“梦梦,你别跑那么快呀,会摔跤的。”
有个穿着艳丽时尚的少妇从右边的屋子里跑出来,听声音有些熟悉。曾文芳抱着孩子抬头看去,见那女子身材娇小,却也玲珑有致,再看向那张圆圆的小脸,竟然是好几年没见的曾晓如。
“晓如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文芳?”
曾晓如见到她,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急急地向她跑过来。
“妈妈,我没摔跤,这个姨姨护住了我。”
小女孩也喊着妈妈,挣扎着朝曾晓如扑去。
曾文芳看着母子二人,微微地笑:“晓如姐,真好啊,孩子都这么大了。”
“也只有我们这些没读多少书的人,才会这么早结婚生子。如你们这些天之骄子,有单位、有固定收入,迟些结婚才好。”
曾晓如话里带了些嘲讽,不过,语气中却又有藏不住的羡慕。
曾文芳摇头:“晓如姐错了。人生百态,行行出状元。谁也说不准多读了书就会幸福。晓如姐,离过年也还有一段时间,今年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生了孩子之后就辞工了,打算在老家办一个幼儿园。你也知道,我最希望去读幼师,后来终是没能读成。但是,做幼儿园老师,一直是我的梦想。”
“这个想法好啊,以前会越来越多人办私立幼儿园。晓如姐总是这么聪明,打得好计划。”
“没办法,谁让我们没有靠山,只能靠自己呢。”
“嗯,也是,没有靠山就只能靠自己了。”
曾文芳笑了笑,好像没有听出她话里的嘲讽,大大方方地应下了,然后礼貌地道:“我有事情要去找大伯、二伯,晓如姐,我们有空再聊。”
曾文芳没有再看她们,把放在地上的东西一一提起来,就往左边自家的老宅而去。
背后,曾晓如一张脸五颜六色的,特别难看。如果问她这一生最妒忌羡慕谁,那自然是曾文芳。
曾文芳长得漂亮不说,还这么能赚钱。弟妹也争气,听说文雪在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