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伟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想起刚才战老爷子的话,不由追问道:“老战,你刚才是说文雪和战友在处对象?”
战老爷子抚着花白胡子,得意洋洋地道:“是啊,你家这些可爱的孙女,我终于能抢一个来了。”
钟老爷子又叹了一口气:“唉,我家阿力在南方也呆了几年,按理说,他才是近水楼台的那个呀,怎么竟然让战友那小子先得了月呢?”
战老爷子摇头:“他们的缘分在四年前就定下了,你们不知道,那年,我陪着这些孩子去西华寺。结果名扬那个老和尚竟然说,雪儿的姻缘在北方。当时他还说,在五个姑娘中,只有两个是南方姑娘。那个时候,我怎么算也算不出哪两个才是南方姑娘。”
钟老爷子好奇:“五个姑娘中,是哪几个呀?”
沈老爷子也伸长脖子等待答案。
战老爷子掰着手指头算:“美琪、汪媛媛,就是陈文干那个表妹。还有就是文芳、文雪,还有一个文芳小姨的孩子,叫小昕。当时陈文干不是正要和汪家认亲吗?如果汪媛媛算是南方人,那不是只有美琪一个才算得上是北方人吗?
可是,名扬分明说,在这五个人中只有两个是南方人。反正那个时候,我是怎么算都算不出来。
后来,听阿友说阿琅那小子去南方寻亲,美琪又说文雪长得与她奶奶年轻时候一模一样。我就寻思,难道文雪是你们沈家哪个子女在外留的种?可是,也不像啊?因为战友说文芳与雪儿是如假包换的亲姐妹。谁知道,转来转去,竟然是你家二儿子被人调了包。
如此一来,名扬和尚所说的就好理解了。五个人中,只有汪媛媛与小昕是南方姑娘,其他三个,都是我们北方闺女,并且都是你老沈的亲孙女啊。”
沈伟明一时听呆了,他从来不知道竟然还有这回事。怪不得老战这家伙听到沈琴不是他的亲生女儿的消息后,还打电话来恭喜他。那时,除了他之外,一家人都很快接受了文芳是沈家人这事。
只有他,仍旧被与沈琴的父女亲情所迷惑。对文芳时冷时热,弄得自家亲孙女几次差点儿出事。幸亏后来没出什么大事,不然,以后他怎么有脸去见老伴?
钟老爷子笑道:“这事,我听钟力说过,不过,他当时也只是当趣事来说,我们也都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名扬老和尚还真有两下子,竟然连这样的事情也测算得出来。”
沈伟明是个唯物主义者,可是,也不由被发生在自家身上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惊住了。唉,不管那老和尚有没有本事,都比自己耳聪目明,不像自己,真是个老糊涂了。
不过,刚才不是还在说文雪与战友的事吗?又差点儿被老战那家伙忽悠了。他轻咳一声,道:“我说老战,你说的文雪与战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战老爷子也回过神来,哈哈大笑道:“就是文芳带着两个妹妹来京都那次,战友就看上文雪了。不过,因为文雪年纪小,他一直不肯说。
你也知道,我们一家都在催他结婚,还给他介绍了不少姑娘。他没办法,才说出了事情真相,说喜欢上了文雪,一直在等她长大呢。文雪今年也有21岁了,明年来京都,他们俩的婚事也要提上议事日程了。”
沈伟明听他这么说,顿时炸毛了:“不行,文雪才21岁,肯定不会这么早结婚。我们家人还商量着让她多读几年书呢。哼,你这老狐狸,想得倒美!我这刚刚认回的孙女,我都还没有见着呢,你们战家就掂记上了。
战老爷子摇头苦笑:“我孙子今年都27岁了,明年28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就他一个男丁,你就忍心我们两个老人一直盼?”
“我家泽铭也没有结婚,你急什么呢?”
“泽铭他还是我外孙呢,我也想他早点结婚。不过,他好像比战友小了一岁,反正也都老大不小了,我们都上上心,让他尽快找一个回来。”
“你这么着急,文雪同意吗?”
“战友说文雪单纯可爱,肯定会听他的话。还有,我家孙子说了,他已经下过聘礼了,文雪都收了。当然,这聘礼的事我们做长辈的还要再下一次。但从这事可以看出,他们俩的婚事已是板上钉钉了。”
沈伟明郁闷了,他不知道还有这么回事。他想:等会儿他一定要打个电话问问大孙女,怎么他还没点头呢,又要把一个孙女嫁出去。
今晚,钟老爷子也郁闷。他能说自己特别、特别后悔陪战老头来这一趟吗?
他们分明是在向他显摆的嘛。两家都有喜事,就他家孙子,还像一个愣头青一样,根本就没开窍,更别说处对象了。不行,今晚回去一定得逮到他劝说一通。不然,明年,他们个个抱曾孙或者曾外孙,他去哪里找个孩子来抱抱?
如果钟力知道爷爷去了一趟沈园,就回来逼婚,他肯定不会在得知两位老人要去找沈老爷子后,就真心实意地把他们送过去的,然后,又乐呵呵地接回来。
不过,钟老爷子是怎么说的来着?“你以为你不送我们过去,我们就去不了了?战友巴不得我们多一点过去、多给他美言几句,好让他早点抱得美人归呢。他们说,文雪长得像她奶奶,那不是比她姐姐文芳长得还漂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