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在尧国做俘虏那段日子,遇到那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尧国摄政王玉长瀛,那个疯子,只希望这一世不要再遇到他。 这夜,朱雁宁靠在墙上,一夜无眠,隐在暗处那人,则是藏在暗处藏了半宿才离开。 翌日清晨,朱雁宁很早就起了,她去晨练了,这是前世在军营中养成的习惯,等她晨练完,回到前院,却发现下人们一个都没起来。 她卧房前只站着一个丫鬟,是秀云,脸上时不时露出不耐的神情,见到她从后院走来时,秀云脸上闪过一抹诧异,随即道:“公主,奴婢伺候您洗漱吧。” 她料定这位公主昨日只是恼羞成怒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她会重新来找她,毕竟朱雁宁对她很是依赖。 只希望朱雁宁不要坏了这桩婚事才好,公主出嫁,她会作为陪嫁丫鬟一同过去,到时候凭她的样貌身段,略施小计,怎么着都能做个通房丫鬟,若是再得了子嗣,抬为姨娘都是有可能的。 她处处忍让朱雁宁,就是在等她出嫁那天。 “不用了,你把府中下人们都召集起来到前院。”朱雁宁脖子上搭着一条白毛巾,她顺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是,公主。” 秀云扭身去了下人们待的房间。 朱雁宁打量了几眼秀云,身段婀娜,宽大的丫鬟服被她给改成束腰的,皮肤倒是比她都要好,别有用心的点了口脂。 想来她在府内的威信是比较高的,今天,就拿她来开刀吧。 一众仆从歪歪斜斜打着呵欠站在前院,秀云站在前面道:“大家先忍耐忍耐,公主有事要交待。” 说这话时,朱雁宁已经到了。 这时候秀云走来,小声抱怨道:“公主,您有什么事跟奴婢说一声就好了呀,何必将大家都召集在这里呢?大家昨日干了一天的活,肯定很累了。” 朱雁宁看了眼时不时打个呵欠的人群,伸手拽住秀云的发髻,将她拖到众人面前。 秀云尖叫一声,“你做什么!”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秀云挣扎尖叫着,她平日里被人捧惯了,现下被朱雁宁卸了脸面,当即不顾形象地伸长胳膊去抓挠朱雁宁的脸。 朱雁宁手下用力,将她的头摁到地上,一只脚踩住她乱动的手臂,神色阴狠,“来人啊!给本公主刮花她的脸,然后发卖到窑子去!” 几个侍卫诧异一瞬,秀云平日里也会给他们一些好处,这时听到朱雁宁的话,登时愣住,不知该不该动手。 “等我过去请你们吗?”朱雁宁脚下一发力,秀云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几个侍卫纷纷跑来,押着秀云。 朱雁宁随后抬头善意地笑道:“大家不用担心,是因为秀云目无尊卑,以下犯上,偷盗钱财,我才罚她的,只要……”她都笑意渐渐收敛:“你们没有像她那样,你们,就还是安全的。” 朱雁宁看着底下的人一脸惊恐,全无方才懒懒散散的模样,她满意地勾了勾唇,“现在,所有人将院中的贵重摆设收到库房中去,我发卖完秀云,会回来一一清点。”她故意咬重后面四个字。 下人们如鸟兽散开去忙,没人敢往秀云那里看上一眼。 她押着秀云大摇大摆地上了街,周边百姓见状,自觉让出一条道来。 烟柳巷,这是京城最大的一个窑子,朱雁宁站在门口同老鸨讲价,她不急着进去,没记错的话,前世,姜竹和秦绪约在这周围见面,以姜竹的性子,看到她发卖丫鬟,定会来阻拦她。 “公主殿下怎么来这里呀?真是让烟柳巷蓬荜生辉呢。”老鸨穿着红色纱衣,身材丰腴,说起话来眼睫一颤一颤的。 “卖你一个人。”朱雁宁将秀云往前一推。 老鸨忙伸手拽住,上上下下仔细打量,露出满意的神情,“不知公主殿下想要多少价?这丫头身段不错,就是被刮花了脸。” “不要钱,送给你了,就只有一个要求,任何人,都不能将她从这里赎走。”朱雁宁声音放大了些,她方才,似乎看见姜竹了。 老鸨眼睛一亮,忙不迭点头,“诶哟~公主殿下就是大气,她这样的容貌,赎不走的。” 秀云被堵着嘴,闻言朝着朱雁宁疯狂的摇头,眼中含着泪,嗓子里发出唔唔的声音。 老鸨扭着秀云欲抬脚走进去,果不其然被身后的一道声音拦住,朱雁宁勾了勾唇。 “请留步。”来人声音清朗柔和,着一袭青色长裙,五官秀气,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朱雁宁没说话,老鸨停住脚,皱眉看着姜竹。 “公主殿下,如若没记错的话,这名女子,是您的贴身丫鬟,平日里对您很是忠心,不知道您为何要将她打伤至此,发卖到这种地方来?”姜竹蹙着眉,这位公主出了名的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在她手底下,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朱雁宁定定看了姜竹几眼,笑道:“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五品大夫姜中庭的庶女吧?” 姜竹一委身,眸光闪了闪,道:“是。”
第3章 公主,卖丫鬟了(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