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妹妹的贞节牌坊(1 / 2)

谢珍熟睡中被下人抱到南院,醒来后发现不对,二话不说开始摔东西砸人,江盼儿隔着几道墙听得到动静,带着紫藤走到谢珍住的小院子,面对房门里面瓷器碎裂的声音,还有孩童愤怒的咆哮,不知道该怎么办。

谢麟在外面谈事情,想到家里可能已经闹翻天了,有些不放心,又走不开,只好让江晟年回来看看。

看到江晟年,紫藤就像见到救星,碰碰江盼儿,难掩激动:“少夫人,您哥哥来了。”

江盼儿却更怕江晟年和谢珍对上,这两人脾气上来了谁都不好控制,她真的不希望再发生流血事件。

“哥哥,你怎么来了?”江盼儿把江晟年拉到一边,现在江晟年进出谢家十分容易,谢家的下人也都见怪不怪,倒像是江晟年第二个家一样。

江晟年微微皱眉,“这小畜生闹多久了?”

江盼儿这时也没心思计较江晟年用词,只愁道:“快一个时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消停——”

她话音未落,就见虚掩的房门突然被撞开,一个下人捂着脑袋踉踉跄跄地跑出来,指缝间还有血,身后另外两个下人死死抱住谢珍,任凭他拳打脚踢也不敢呼痛,只求爷爷告奶奶地让谢珍安静下来。

谢珍人小,力气却大得很,一抬眼,就看到院子里的江家兄妹。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谢珍看到江晟年,就跟狂躁的野牛似的,着实吓人。

江晟年“啧”了一声,没注意院子里已经多了几个人,更没听到江盼儿小声叫了一声什么,这时谢珍忽然一下子挣脱桎梏,低下头朝江晟年猛冲过来,想把江晟年顶翻。

江晟年不紧不慢地侧身,但接下来的一幕却把众人都惊呆了。

“哎哟——!”

谢珍和一个婆子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他倒是很快爬起来了,那婆子却怎么也爬不起来,翻来滚去直叫唤。

这场面实在称不上雅观,不知什么时候到的谢夫人脸色难看,让身边的丫头把吴妈扶起来。

谢珍一直都挺怕他这个奶奶,这会儿缩着脖子安静如鸡。

江晟年是第一次见到这位谢夫人,垂眸行了个礼,同样没有说话。

谢夫人看了谢珍一眼,视线最终落在江晟年身上,然后有些意外地发现,江盼儿她哥竟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但转念想到这人把谢家当做自己家随意进出,还惹出一堆事情,她就无法对江晟年有好印象。

“原来江少爷也在,我说这南院怎么这么热闹呢。”谢夫人噙着笑,眼神却冰冷得吓人,“盼儿,你哥来咱们家这么多回,你也不让人去西院禀一声,让外人知道了不得说咱们家怠慢了贵客,如此不懂礼节,以后怎么放心让你主持家中诸事。”

江盼儿心知谢夫人只是想发泄心中不满,恭恭敬敬道:“本是想说的,只是心想哥哥算不得什么贵客,又怕打扰了夫人清静,索性就算了,下回一定让人告诉夫人。”

谢夫人又说:“不知江少爷今儿个来这里有什么事?”

还不等江晟年说话,她又转而对谢珍道:“珍儿,你又怎么在这儿?刚刚横冲直撞想要做什么?”

江晟年浑不在意地笑笑,倒想看看这位谢夫人到底想做什么。

谢珍却是眼前一亮,气愤地把自己怎么被人趁深眠抱了过来,下人又是怎么说他娘被人欺负的事全倒了出来。

谢夫人昨天就已经知道东院发生的那些破事,刚才只是明知故问罢了。

无论如何,这次理在江盼儿一方,她再不喜欢江盼儿,也不好说什么,只问谢珍:“那你刚刚又是要做什么?谁惹了你了?”

江盼儿闻言担忧地看了江晟年一眼,谢珍更加来劲,指着江晟年嚷道:“这个王八蛋欺负我!”

然后又指着江盼儿,“还有这个女人,欺负我娘,他们都是大坏蛋,奶奶,你把他们都赶出去,我恨死他们了!”

其余人听了眼神纷纷闪躲起来,看好戏的有,为当事人紧张的也有,全看谢夫人怎么说。

只见谢夫人对江盼儿沉着脸道:“即便珍儿的娘做错了事,你也不该把对她的恨转移到珍儿身上,孩子是无辜的。你作为珍儿嫡母理当宽宏大量,这般小心眼,将来怎么服众?”

江盼儿深深吸气,她甚至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谢夫人总是对她不满意,甚至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她。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已经无意再争辩,只要谢麟相信她,她便问心无愧。

江晟年将眼前这一幕看在眼里,只是眼下无法为江盼儿做什么,算起来如今任务仅仅完成了三分之一,至于谢夫人和她身边那两位婆子,她们害了江盼儿性命,也逃不了惩罚。

眼看整个院子的人都安静下来,谢夫人朝谢珍伸出手,“珍儿,跟奶奶走,以后奶奶照顾你。”

谢珍对上谢夫人死气沉沉的眼睛,竟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但继续留在这里他是死活都不愿意的,默默走到谢夫人身边,谢珍狠狠剜了江晟年和江盼儿一眼,牵住谢夫人的手。

闹到现在,事情也该暂时落幕,谢夫人皮笑肉不笑地留下最后一句话——“下回江少爷再来家里,一定要好好摆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