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
一声尖叫忽然响起,贺瑾年想都没想直接甩手丢出一个什么符, 秦峰定睛一看, 是陆粼画的迷瘴符——能制造一层海市蜃楼一样的幻觉, 把正在发生的事儿挡掉。
只见大厦的二十楼处,一扇窗户忽然稀里哗啦碎裂开, 一个穿着小西装套裙的年轻女性从里面掉了出来。
女生一路尖叫坠落, 但有贺瑾年扔出去的符,外面的路人完全看不见也听不着。
很快窗口又出现一个身影, 正是手持一柄长剑的陆粼。太阴力量的影响总算是消退了,现在窗口的道长又是一位丰神俊秀的男道长了,他从窗口纵身跃下,加速俯冲, 在大约三楼左右的位置抓住坠楼女生的腰,另一手也松开了长剑, 长剑自己环绕在他们周围成保护姿态,陆粼用这只手互助女生的后颈,防止惯性伤害,两个人下坠的势头骤减,几乎就是缓慢飘落在了地上。
坠楼的正是林秘书,此刻趴在陆粼怀里一脸迷茫, 惊魂甫定,陆粼则关切地扶住她,问道:“怎么样,没有伤到吧?”
林秘书一抬头, 抽了口气,脸色通红地小小声回答:“没,没有,有点像玩游乐场跳楼机。”
忽然间,一只手径直挡在了他们中间,把他们强行分开。
贺瑾年严肃地说道:“吊桥效应,字面意义理解,一个人在走高空吊桥等危险环境时,会产生生理性心跳加速、呼吸困难、面红耳赤等等生理应激反应,如果这时候遇到一个人,会误把环境产生的影响当成陷入爱情——”
陆粼满脸疑惑地转过头看他,似乎完全不明白贺瑾年为什么忽然开启科普模式,于是贺瑾年整理了一下领带,走过去:“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陆粼道长的合法道侣,并且我需要提醒您,这位获救者,您现在的状况99%符合吊桥效应。”
林秘书:“……”我好像还什么都没说?
比起获救者的茫然,救人的陆道长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立刻松开护着林秘书的手,兀自脸红了片刻,侧身在贺瑾年耳边说:“抱歉,当时情况紧急,来不及用其他工具抓她,所以才抱的,你不要介意。”
贺瑾年哀愁地叹息:“我怎么能不介意呢,你我已经确立关系两周了,可是连正常情侣之间的拉手你都要推脱半天,现在却和随便什么人抱在一起……我知道我只是个普通小鬼,还身带罪业,确实和修为高深的陆道长不匹配……”
听罢陆粼慌乱地抓住他的手:“绝对没有,地府有了你在管理之后,几乎短短数月就大不一样,一切都井然有序,所以你千万不要这样妄自菲薄,我……我只是没有你们年轻人那么……那么放得开,我真的……是……”贺瑾年的表情更加暗淡了,好像一尊失去颜色的出土雕像,整个人都灰扑扑的,于是陆粼咬了咬牙,说道:
“……真的……是喜欢你的!下次牵手,我保证绝对不躲,好不好?”
贺瑾年的脸一下子亮起来,他小心地伸出手指,插在陆粼指缝里,见陆粼抖了一下,没有拒绝,随即绽开一个灿烂的笑脸:“好!”
不远处的秦峰抱着肩膀,神色严肃,他与身旁的谢祁连几乎不约而同地吐出一个评价:“奸商心真脏。”
从这个角度,明显可以看见贺瑾年趴在陆粼肩膀上笑得跟偷吃小鱼干的猫似的。
秦峰啧了一声:“我现在都开始怀疑这小子本身就有罪业了,你看他这小手腕一套一套的。”
谢祁连斜了秦峰一眼:“本将军见多识广,所以你套路不住,不然你以为你的小手腕比他少?”
执掌地府的白无常确实什么套路都见过,秦峰遗憾地想——要是换成最开始那个风光霁月的小谢公子……
谢祁连狐疑地看着秦峰,秦峰严肃地咳了一声,神色坚毅正直,充满大义凛然。
晕乎乎的林秘书这时才看清贺瑾年,迟疑了一下,说道:“您、您是不是姓贺?”
死去已久,但贺瑾年依然具备一定话题度,网上至今还有“女友粉”为他不值,林秘书恰好也曾经是小贺总的崇拜者,所以一眼就认出了贺瑾年,只是贺瑾年死都死了一年多了,如今忽然见到有点不敢认。
“是的,我是陆粼道长合法道侣,贺瑾年。”昔日总裁彬彬有礼但十分坚决地回答,并且故意强调合法、道侣。
陆粼无奈,转向秦峰,向他汇报情况:“楼内几乎都是假人,我刚刚假扮林秘书男朋友上楼接她,但有几个与林秘书关系不错的女职员围上来,语气态度与本人无异,但林秘书毕竟是普通人,骤然遇到这种情况吓得不轻,实在扛不住,说漏了嘴,点破了他们假人的身份,我这才不得已之下带她跳楼。”
秦峰点头表示明白:“还发现什么?”
“没有了,这些假人认真地做着本人该做的事,公司业务完全没有影响,看起来竟然完全没有作乱害人的意思,这本身就是最大疑点。”陆粼说,“替身假人,这种法术我还从没见过用来替人上班的。”
一直低调跟着的楚彧终于忍不住自己嘀咕了一句:“这么好的法术,我要学来替我带秦大神打排位。”
“那也就不是竞争对手做的。”秦峰拍了楚彧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