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身上有多处伤疤,他定然和动武有关系。
听景和光言谈之中,透露出他对吴国南地战事十分了解,那么他必是军中之人。加上他对都城也熟悉,也就是——出身都城的从军之人。
从军之人千里迢迢跑到坞城,会是为了什么?
鱼叔心中有了成算,看向星茗的目光暗藏担忧。
可星茗却是看着景和光,快走了两步,就着景和光的手直接尝了一块饼。
那模样,瞧着可没有平素半分的冷清淡漠,一副全然陷入情爱的模样。
原本鱼叔也觉得景和光不错,人品和脾气都是好的,也有脑子,知道不乱走动,给戏楼惹麻烦。
可今日景和光来得巧,也叫鱼叔起了疑心。千好万好,就怕景和光有所图谋,一切只是假装,并非真心。
鱼叔瞧着两人亲近,开口道:“我去看看对面新来的戏楼,晚上再和班主你说说。”
“行,劳烦鱼叔了。”星茗道谢一声,又给鱼叔塞了两串炸果子。
***
景和光做的桂花饼,自然不是星茗记忆中的味道。
但是……特别好吃!
星茗忍不住把景和光送来的吃的尝了个遍:“你还说不会,骗我的吧!”
星茗可不相信,第一次做的人能做得这么好吃。
景和光颇为得意:“我记忆里,可真没做过。许是灶王爷知道我是做给你吃的,明白我心意,给我偷偷加了工。”
景和光这样时不时地就说情话,星茗已经习惯了。
他不会脸红,但心里到底欢喜。
这男人嘴实在甜,便是没那张脸,他怕是也要被骗上当!
星茗表情故作平静:“你偷吃了蜜吧?”
“那你得尝尝才知道。”景和光盯着他看。
打上回桂花树下亲了人,景和光故意让春分看见了。
好处是他可以公开和星茗亲近了,坏处是星茗不让他太亲近。戏楼里人人都忍不住看他们两,实在烦人。
星茗听见这话,也是习惯性地看了看左右。
景和光见状,小声抱怨:“他们好烦人。”
星茗斜睨他一眼,丹凤眼微微上挑,别有风情。
“谁让你故意让春分瞧见的,他虽是年纪小,可却是个大嘴巴。”
那点
子心思被看破,景和光摸摸鼻子。
但天地良心,这可不怪他,是他忽地弄清楚了,没醒前听到的那句模糊的话。
星茗说的是——能走动就让他离开。
离开是不可能离开的,除非带着星茗一起!
景和光翻旧账:“是你先说,能走动就让我走的。”
这下轮到星茗尴尬了。
他当时可不知道,自己会对这男人起意。
景和光把碟子放到一旁,两只手搂住星茗细瘦有力的腰身:“你亲我两下,我说不定就能忘了那话。”
星茗和他身子帖着身子,更炙.热的热意在身上蔓.延。
刚想仰头,亲这腻歪的男人两下,星茗想起来道:“你让春分听见的事,我也还没跟你算呢?”
景和光一脸无辜:“是你想赶我在先!”
他才不会说,他是后面才想清楚那句赶人的话到底是哪句。
反正他生气了,要星弟亲亲才能哄好!
星茗总觉得哪里不对,不过眼前人是喜欢的人,也乐意顺着他。
当下星茗仰起头,吻上景和光的唇。
这回,楼梯上头的四个小揪揪他们是一个都没瞧见了,也没听见那轻轻的脚步声,注意力只在身周尺寸之间。
楼上。
立夏看着班主和新来的景大哥咬嘴巴,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
咬嘴巴,会好吃吗?
他看了一眼春分油汪汪的嘴,嫌弃地皱眉,然后低头咬了一口自己的炸果子。
景大哥做的炸果子真香!
***
夜里。
鱼叔借着说对面新搬来的戏楼的事,找上星茗。
先说了对面新搬来的金国人开的戏楼,然后鱼叔就一脸的欲言又止。
星茗问他:“怎么了?鱼叔。你有想说的便说。”
鱼叔道:“班主,我今日看到厉王府的人,忽地觉得那景和光……或许、或许是探子。”
“他武功高强,又出身吴国都城,还十有□□是从军之人。”
鱼叔简单地说明疑点,越说眉头皱得越紧。
怪他想起来太晚,眼下班主同景和光都亲近得很了!
星茗面色不变:“我知道。”
“那……”
星茗提起桌上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新的苦茶,道:“鱼叔,你知道的。他便是也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鱼
叔语气变重。
但话落,他却是自己叹息了一声:“少爷,你何必如此。待得、待得吴国举兵而来,定能为老爷、夫人、小姐砍了那厉王人头!”
“鱼叔,无妨的。我现下也挺喜欢他。”
“多少人只敢心里垂涎,却不敢坦然承认。他是头一个,我觉他磊落,终归在我心里不一样。而且他未必对我无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