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茗有些艰难地开口:“你不是就想去厉王府?”
景和光眨眨眼,感觉自己懂了。
大概……就像他怀疑系统小黄桃一样,他的星弟也怀疑了他。
原身是吴国的将士,又冒死混进坞城,难道还能是过来游玩的,必然属于“别有用心”之人。
但苍天可证,他的用心单纯的很!只在对面这个人身上。
景和光抓着星茗肩膀的双手紧了紧,口吻坚定:“我不想去厉王府,我想带你走!”
星茗很懵,下巴有点掉落的趋势。
不过因为景和光老不按常理出牌,他合上下巴后,脑子勉强还能动动。
星茗错愕地想,景和光竟然说他不去厉王府。
这个傻子!冒死闯进坞城,难道就空手而归?难道就满足于带着他这么一个戏子走?
星茗看着景和光,心里就两个字——真傻!
可这个傻子,却是因为把他看得比所有一切还要来得重要,叫他连张口做君子、圣人,都开不了口。
星茗最多只能狠心拒绝他:“我不跟你走。”
怕景和光不信,他欲盖弥彰地问:“跟你走能去哪儿?去那要走个一年半载的都城,你家里人能同意;还是去你的任职之处,像养的漂亮鸟儿一样,等着你回来。”
现实永远一地鸡毛,多少爱情败给生活细节。
但景和光有信心,因为他拎得清轻重。
原身的父母他自是会尽到责任,但绝不会为了他们放弃自己的爱人。
景和光松开摁住星茗肩膀的手,去握他的手。
“我们先不回都城,我已拿到坞城及附近几城的城防图。尽早联系大军,便可以尽早解救坞城百姓,也以防再有变动。”
“我的父母你不用担心——”
景和光后一句被星茗打断。
星茗蹙眉,轻挑眉梢:“景将军!你带个戏子回军营,算怎么回事?”
军营之地,戏子和妓子有何区别?都是不该出现的,会扰乱军心!
说着,眉间带着嘲弄之色的星茗便想抽回手。
只是景和光攥得紧,没叫他抽回去。
景和光反问道:“什么怎么回事?带我的将军夫人回去,难道有错?我们可是成了亲的,就在刚刚!”
“你无需多忧,军中男子和男子成亲虽不多,但亦不少,不是什么奇怪事。只要正经相待,你便是我光明正大的军属,能吃军粮的。”
景和光给他解释完了,又道:“星弟,你只需说答应不答应跟我走就是?”
景和光问着,又上手耍赖一般把人抱紧了。
他看着星茗,心想只要星茗说个“不”字,他就给堵回去。
星茗看着他凑近,聪明地后仰,语速飞快:“那我若不答应呢?!”
看见他战术后仰,景和光笑起来。
景和光仗着力气大,伸手扣住他的头,在他嘴上亲一口。
“你刚刚答的不作数。我再问一遍,星弟答应跟我走吗?”
星茗瞪他,可景和光这会儿又嬉皮笑脸了,看得人又恼又没法子。
星茗皱眉:“我不——”
景和光再探头,“啵”一下,接着问:“答应吗?”
“你快答应我吧,留在这有什么好。回头真打仗了,肯定很危险,我不放心你还怎么打仗?”
“我跟你讲个故事,之前军营里有个老大哥,就是和媳妇吵架了,然后打仗想东想西,人一不留神就没了。你要是留在这,我提心吊胆的,干脆把人头送给金国人算了……”
景和光装模作样地叹气。
星茗好笑:“我看你这样就知道你在骗我。”
景和光笑得有点坏,学着星茗刚刚挑眉毛的样子挑了一下眉。
“那你上当吗?”
星茗听到他说已经拿到了城防图,知道自己不会影响到大事,自然心安。
真好。
他不会成为无数人回归故国的阻碍。
虽不知道景和光怎么弄到城防图的,但厉王府毫无动静,说明景和光根本没引起关注。
在厉王府没有关注他们之前,他们提早离开,都不进去厉王府,自然也不会列入怀疑人选之中。如此一来,戏楼自然就安全许多。
排查也不现实,金国每天死的吴国旧民都有。那些成了奴隶的旧民更是凄惨,性命还不如猪狗。
能走,他怎不心动?
只是先前怕人都走了,留下的人会遭遇残害屠戮。一个戏楼几十口人,不可能全部离开坞城。
能同景和光再久一些,哪怕是去军营、被排斥,他也不怕。
星茗面色
染上绯红:“既然我说的都不作数,你问我干什么,只管捆了我带走就是。”
他这样说,就是同意的意思。语气别别扭扭的,想来是和刚刚说的话不同觉得不好意思了。
景和光凑近,鼻子贴在星茗颈侧,皮了一下:“真香。”
星茗当然不知道这是名梗,虽然只有短短二字,却能完美总结他刚刚说的话。
星茗道:“不都是一样的澡胰子。”
两人用的一块澡胰子。
景和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