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鸣金的号角声响起。
本在进攻拼杀中的徐州兵纷纷撤退,行动迅速,丝毫不拖泥带水。
如潮涌一般,进攻时若惊涛拍岸,退后之时润物无声。
城墙上,守兵纷纷欢呼,喊声冲天。
可闫象与张勋却清楚,不管是昨夜的激将法,还是今日的身先士卒都不能长久。
也就是说用一次可以,但是多用两次肯定没用。
但是城外林凡的攻防演练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再过十日,等全军筋疲力竭,该当如何呢?
“我要劝主公亲自上阵,唯有如此才能保证将士们人人用命。”
“否则最多半个月,甚至还要不了,城墙将被攻破。”
闫象眼中满是坚定的说道。
张勋短暂沉默,重重点头:“我也去!”
“若主公不允,愿意死谏。”
闫象望着城外撤退齐整的徐州兵,缓缓摇头:“将军一日不可离开城墙,一日不可松懈,谁也不知道下一次进攻会否如这次一样。”
张勋幽幽一叹,缓缓点头。
接下来的六日,每日都会出现一次猛烈的进攻。
这进攻或者在早上
最初在无数物资的堆积之下,弓箭手连番设计,阻拦了不少徐州兵的进攻。
可随着箭矢,滚木,滚石,火油的消耗,再加上没日没夜的骚扰,守军的士气低迷。
甚至真正摆出来赏金,仍然没能激励起守军的士气。
当最后一缕夕阳消失在天边,城墙上的守兵长长的舒了口气。
他们知道自己又多活了一日。
可明天的太阳仍然照常升起,这种折磨式的进攻,他们到底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十天?
半月?
城墙上,迎风而战的张勋眼神迷离,他同样对未来充满了迷惘。
在林凡未曾攻城的时候,他有信心守住寿春,半年,一年都没问题,他要让林凡清楚,淮南并不可欺。
但是经过了七八日,越往后面越难熬,那种度日如年的感觉让他绝望。
他尚且如此,城墙上的士兵呢?
怕同样有这样想法。
“闫兄,你说咱们还能守多长时间?”
闫象目视着灯火璀璨的徐州大营:“说实话,我不知道。”
张勋并未因为这句话而惊讶,整个城墙,甚至整个寿春,只有他们两个单独在的时候能够说点真话。
“闫兄,主公怎么说?”
“他再不来,士气将全部崩溃。”
“到时候这城墙可能一触及倒。”
闫象想到前几日劝说袁术时候的场景,苦涩道:“主公不相信。”
“他觉得寿春城固若金汤,若是守不住要将咱们的人头取下。”
“每隔一天我都会去见主公,可这两日主公已经不愿意见我。”
“因此.”
张勋叹了口气:“城墙上的损失主公应该清楚,难道他不知道我们每天的阵亡人数?”
“他真不怕城墙攻破?”
“等城破的时候,咱们的人头已经没了,何用他来砍我们?”
闫象苦涩摇头:“主公已经沉迷在寿春城固若金汤,林凡怎么也攻不破的场景下。”
“我说的再危险,他总觉得城墙的损失还能接受。”
“可他不知道兵败如山倒,当士兵的斗志被敌人摧毁的时候,再多的人也不过是俎上之肉。”
“我没有任何办法阻止林凡对城墙上守军的战斗意志的进攻,想不出任何应对之法。”
“前天一半人休息,一半人防守,结果差点城破。”
“明天该怎么办?”
张勋眼中闪过一抹坚定:“走,去见主公!”
“无论如何明日也要他在城墙上。”
“他出现将士们才有拼死一搏之心。”
“他在后面天酒地,声色犬马,将士们怎会有拼死之心?”
闫象意动,可还是犹豫了下:“城墙怎么办?”
张勋道:“黑夜进攻死路一条,我不相信他们敢冒险。”
“不能再拖了,因为我真不清楚将士们的斗志还有多少。”
“昨夜已经有人趁着漆黑窜入小巷中躲起来,不愿战斗。”
“继续下去,影响军心。”
“走!!”
闫象咬着牙说道。
将军府,正厅上。
莺歌燕舞之音飘荡在这片天空。
“滚出去,快滚出去!!”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正在跳舞的歌姬均都一愣。
可当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将军站在门口,手中拿着大刀,满脸杀意,一个个均都容失色的朝着外面跑去。
坐在主位上的袁术被这一幕吓了一跳,赶忙跳起,厉声断喝:“来人,给我将这个疯子拿下。”
“张勋,闫象见过主公!”
门口那人跪倒在地,行了一礼,在加上闫象的露面,袁术总算明白进来之人。
其眉头紧锁,脸上闪过一抹不悦:“张勋,你好大的狗胆!”
“可知道这里是哪?容得了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