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时时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心脏跳动的速度极快,像是下一秒就会从他的嗓子眼里蹦出来一样。
身前的男人紧紧地箍住他的腰身,对方的手极大,托住他后颈的动作让楚时时有一种对方下一秒就会拧断他脖子的错觉。
但身前人并没有这么做。
非但没有这么做,封不厌甚至还用指腹摩挲着他的后脖颈,像是在安抚他、又像是无声地在说让他不要动,让他乖一点、再乖一点。
带着一层薄茧的指腹有些粗糙,摩挲的力度也由轻到重。
——这么大的力道,那一片皮肤肯定已经红了。
男人埋首在他脖颈间门,呼吸急促发烫,血族特有的犬齿轻轻咬住他脖颈外薄薄的一层皮,玩//弄似地叼起来,又松开牙齿让皮肤弹回去。
像是在玩什么新奇的玩具。
脖子都变得不像是他自己的了,楚时时忍不住想要战栗,耳朵早已因为情绪波动过大而变成了人鱼耳鳍。
薄如蝉翼的两片人鱼耳鳍颤得厉害,随着男人的动作咻一下炸开,随即颤巍巍地收缩回去,没多久就又炸了开来。
耳根后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片细密又漂亮的蓝色鳞片,也正随着耳鳍的收缩而起伏着。
楚时时咽了咽嗓子,过了好久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封、封不厌——”
清润嗓音中染上一丝沙哑和颤意,就像是被猎手围困住的猎物,在临终前发出的小声呜咽。
“你、你先、先放开我——”楚时时努力想要抬起手,想要推开埋首在他脖颈间门的脑袋,但男人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他挣扎了许久也没能将自己的胳膊从对方的桎梏中抽出来。
又是一次轻咬,这一次的力道比之前都要重,如果说之前楚时时只是觉得痒,那这一次难耐的痒意中就带上了一丝疼。
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抱着他的男人动作一顿,像是被他的声音惊到了一般,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就连腰身上的手臂力度似乎都放松了些许。
楚时时试探着想动一动,还没等他抽出胳膊,刚放松没几秒的手臂就再一次收紧了。
他迟疑着开口:“……封不厌?”
“不要动。”封不厌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力度大得像是想把他揉进怀里一样,“让我抱一会,一会儿就好……”
楚时时不动了。
封不厌依旧把头埋在他颈间门,却没再做那些小动作,只是单纯地用下巴抵着他的肩颈处,急促的呼吸扑在他的脖颈和耳鳍上,又烫又痒。
楚时时控制不住地缩了一下脖子,然后被封不厌抱得更紧了。
脑海中的零零叭迟疑开口:“宿主,我可以说话吗?”
楚时时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你说。”
零零叭的机械音不知是紧张还是喜悦:“封不厌的生命值正在逐渐稳定下来,照这个速度来看,要不了多久就能回到安全范围内。”
“稳定下来了?”楚时时有些惊讶,“怎么会……我还什么都没有做?”
零零叭不说话了,这个问题有些超出它的知识范围,它也无法回答。
浴室中再一次陷入寂静,只有头顶上一直没停的哗啦啦水声在响,像是在为两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伴奏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封不厌终于松开了怀里的人。
他抬手关掉身后的淋浴开关,哗啦啦的水声终于停了下来,却让浴室里显得寂静得有些过分了。
楚时时心下微松,几乎手脚并用地往后退开几步,扯了扯身上有些松散的浴衣领口,重新穿严实了。
男人的脸色还是很不好,脸色和唇色都有些泛白,却比之前不正常的潮红看着正常了不少。
淋了这么久的水,封不厌的一头黑发早就已经湿透了,发梢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贴身的上衣被水这么一淋更贴身了,让急促起伏的胸膛显得更加吸睛。
明明整个人怎么看怎么狼狈,却丝毫没有减少他的帅气,甚至眉眼间门的些许疲色还让他添加了几分颓然的帅气。
楚时时不自觉地盯着他看了一会,随即猛地惊醒似的,挪开了不知何时落在对方胸膛上的目光。
他深吸一口气,小声问:“你好了吗?”
“差不多了。”封不厌的声音依旧沙哑,但听起来比之前少了些许压抑和沉闷。
楚时时有些惊讶:“这么快?”
封不厌抬手把湿漉漉的头发撩至脑后,露出光洁的、还泛着水光的额头,凌厉深邃的眉眼就这样完全露在了外面。
这样的五官太有攻击性了,楚时时被他盯着看了两秒就有些受不住,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心跳又有了失控的前兆。
“这么快……”封不厌低声重复了一声,“小石头,你知道对一个正常男人说他很快,代表着什么意思吗?”
楚时时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问:“什么意思。”
封不厌哑着嗓子笑了一声,嗓音里染上些许戏谑之意:“你猜。”
楚时时眨了两下眼睛,猛地反应过来是是什么意思,耳鳍咻地炸开,红晕直接从耳根处蔓延到脖颈上。
他恶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