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梨也是太兴奋了,今日看到半成品的狗头车,她脑海又冒出无数个念头来,什么衣橱啦、推拉门啦、躺椅啦一个接一个往外蹦。
“你在画什么?”
直到胡大刚低沉的嗓音从耳边传来,杜梨才发现他已经走到床边了。
杜梨急忙兴奋地拿着图纸朝他凑过来:“你看,我又画了几样东西出来,如果能做出成品的话,咱们家的家具不但不用买了,而且比别人家的实用得多!”
胡大刚一边听着她说一边不动声色掀开被子坐上床,顺便还把杜梨半个身子盖了进去。
杜梨刚才一时兴奋忘了冷,这会儿盖上被子才觉得手脚有些发凉,立刻又下意识往胡大刚这边挪了挪。不想她才一碰到对方散发着热量的手臂,胡大刚整个人就猛地一僵。
“怎么了?”
觉察到男人的不对劲,杜梨马上问。
“没事。”
胡大刚的声音平静无波,抬头朝她手里的图纸看了一眼,才道:“你画的这些东西做是不难,但我们家太小了,都做出来只怕摆不下。”
杜梨瞬间被他的话点醒。
对啊!她的点子再多有什么用,目前只能和胡大刚两个缩在这个小茅屋里,稍微大点的家具摆进来就有可能阻碍行动。
满腔热血遇到一盆冷水,顿时浇了个透心凉。
看到杜梨瞬间暗下去的眼瞳,胡大刚的神色动了动,有些笨拙地抬手在她头上轻抚了下,安慰道:“别着急,等赚够钱咱们就换个大宅子住,你想做什么我都给你做。”
杜梨只得跟着点了点头,叹口气道:“是我太心急了。睡,明日还要给手推车装车轮呢。”
想到起码还有一个实用的,杜梨的心情又明朗了点,一掀被子便蒙着头睡觉了。
她不知道的是,躺在她身边的胡大刚却迟迟没有睡着。
男人沉黑的眸子在黑暗中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翻涌的情绪也久久不能平静。
刚才从外面进来,看着自家小媳妇儿晃着白花花的脚丫子趴在床上时,胡大刚就感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如果不是定力过人的话,只怕他早就抓过杜梨摁在床上了。
可清醒过来,胡大刚又暗暗告诫自己要稳住。
他没有忘记杜梨醒过来那天晚上跟他说过的话。他的小媳妇儿对他根本不熟悉,甚至有跟他合离的想法,如果他在这个时候不控制自己,只会将她彻底从自己身边推开。
默默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胡大刚才勉强把体内的邪火给压下来,在黑暗中朝杜梨恬静的小脸望了一会儿,突然在被窝里动了动手臂。
一股温热的气息也顺着他拱起的缝隙在被子里流到了杜梨那边去。原本熟睡的女子也像感应到了似的,微微一躬身便将脑袋凑进了胡大刚怀里。男人则像过去的每一夜样轻轻地揽住她,抱着杜梨进入了梦乡。
隔日,杜梨依旧在鸡鸣声中醒来。
天气似乎一夜之间变冷了,杜梨在里衣外面加了套厚棉服才感觉暖和了点。
来到外间看胡大刚时,却发现男人只穿了套略厚的秋装,正蹲在门口捣腾那架手推车。细看,杜梨才发现胡大刚已经把车轮子打磨好,正往里装轴心。
她惊喜地走过去:“这么快就弄好了?”
“嗯。”
忙碌中的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饭已经煮好了,在锅里热着。”
杜梨点点头,兴奋的视线却没从手推车上移开:“等做好了我们自己先试试,免得到用的时候才发现问题。”
胡大刚赞同地点了下头,却还是停下了手里的活,起身往灶膛边走去了。
杜梨没了新鲜看,只得跟他一起先去洗手吃饭。
等到太阳升到半中时,胡大刚终于将手推车全部组装好。杜梨亲自推着那车子在院里走了一圈,觉得特别顺溜。胡大刚把他前两天到山上砍的两捆柴放到上面试了试,车子也没有被压垮。
看到东西做得这么顺利,杜梨更是开心。
午后,胡大刚又像往常一样上山砍柴去了,杜梨则在家整菜地。
她前两日掰了两颗蒜头埋进去,才两天时间居然已经长出了芽,于是杜梨更打算多种些。再把旁边的两块菜地稍微整整,到吕大爷或是程兴旺家讨点韭菜栽上。
这边正忙着,杜梨突然发现池塘对面的小路上气势汹汹跑来一个人。近了一看,居然又是王氏。
杜梨吓了一跳,赶紧望了一眼门口,发现没什么能抢的东西后才走过去朝王氏道:“娘,你怎么来了?”
“大刚咧,叫他出来!”
王氏脸上又急躁又不耐烦,嘴上跟杜梨说着话,但身子却试图越过她往屋里钻。
杜梨赶紧拦住她,把人堵在门边道:“大刚上山砍柴去了,娘找他有什么事么?”
王氏这时终于发现了杜梨的意图,脸上怒气更盛,指着杜梨的鼻子道:“你这是干什么?连家门都不让我进了?”
杜梨抿抿唇,也不打算否认,只避重就轻道:“娘有什么事在这里说也是一样,屋里又小又乱,我怕娘呆不习惯。”
“哼,你倒是伶牙俐齿,别以为我看不出你那点花花肠子。我家大刚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