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胡大刚砍了竹子回来时,杜梨正挽了裤脚沿着池塘边上摸螺蛳。
今日的太阳虽不大,但天气却有些闷热,塘里的螺蛳都跑到了浅水区来觅食,她半个时辰就摸了半篮。
觉得份量差不多后,杜梨便提着篮子上了岸,拿破掉的旧衣裳和旧竹楼一起做了个简易地笼,再在里面放点抹了油盐的锅巴,等明早起上岸的时候就能看到成果了。
看到杜梨兴致勃勃地用竹竿把这些封住口子的破竹篮沉入池塘四角,胡大刚虽觉得好奇,却也没问杜梨要用它们在做什么。
反正他家小媳妇的奇思妙想多的是,等时候到了就算他不问也能知道这东西的用处。
心里这么想着,胡大刚便也挑着讨来的水浮莲苗子下了水。接着又用布条把砍来的竹竿一根接一根绑起来,围成一个封闭的方框,把这些像碧绿小花似的小东西框在里面。
看胡大刚这么利索地就完成了养水浮莲的工作,杜梨非常满意,光着脚站在水里朝男人咧了咧嘴。
岂料,乐极生悲。
大约是因她脚下踩着石头打滑了,在杜梨笑得正得意的时候,突然一个趔趄猛地栽进了池塘里。
前世溺水的恐惧就像深藏在骨子里的毒药似的,在她入水的瞬间就从四肢百骸蔓延出来,侵占了杜梨的每个细胞。哪怕身下的水才刚刚没过头顶,她也吓得像个无助的孩童似的,坐在水里尖叫着乱无章法地扑腾。
胡大刚显然没料到杜梨跌到水里会是这个结果,在边上征了一下便立刻丢下手里的东西过去把她抱了起来。
杜梨惊魂未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一感觉有人有人抓住了她,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搂住胡大刚的脖子不撒手,直到被对方抱在怀里安抚了半晌后,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脱险了。
她定下神望着胡大刚眨眨眼睛,发现对方正一脸疑惑地望着自己,幽黑的眼底还隐藏着几分担忧。
杜梨吓得四肢发抖,虽然知道自己已经没沾着水了,手脚却还是紧紧地缠在胡大刚身上,就像下面的池塘里有什么吃人的猛兽似的。
“别怕,已经没事了。”
看到她吓得魂不附体的可怜样,胡大刚心中忍不住泛起浓浓的怜惜,就着双手托着杜梨臀部的动作,抱着人从池塘里走了上来。
待两人回到岸上,杜梨的理智总算恢复了清醒,发现自己正以一种羞人的姿势死死缠在胡大刚身上时,立刻红了脸。
男人灼热的体温透过两人贴的地方传到她身上,让杜梨有些不知所措,不等胡大刚停下脚步就在他怀里挣着要下来:“胡大刚,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而此时,胡大刚体内属于正常男性的一面也逐渐苏醒过来。他用力将双手扣在杜梨臀瓣上,两道幽暗的目光极具侵略性地朝眼前红着眼角的可人儿看了看。
他没有忘记,杜梨是他已经过门的小媳妇儿。
而此时,他的小媳妇儿正穿着一件湿透的单衣紧贴在他怀里。他的胸口和腹部,无一不感觉到女子温软的身体正紧贴着自己的肌肤。由于离得近,他甚至能闻到一阵淡淡的香味从杜梨身上传来,从鼻腔里钻进去撩拨着他全身所有的感官。
想到这,胡大刚的呼吸不由自主地粗重起来,托在杜梨臀上的手指也如火钳一样扣得更紧,像是要将她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似的。
“胡大刚,你听到没有,放我下来。”
杜梨这时也感觉到了男人的变化,又见对方听了自己的话后不但无动于衷,还拿那双黑沉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瞧,心里更是又气又急又恼。
“你听到没有……胡大刚,放开我!”
虽然不知对方看着她在心里在想些什么,杜梨料也不是什么好事,羞愤交加之下,忍不住拿拳头在胡大刚胸口猛捶了几下。但饶是她用再大力,男人的表情依旧不痛不痒,反而是她的手像是落在钢板上一样,砸得又红又痛。
杜梨被气得眼眶都红了,又挣不脱男人的束缚,只得抡了拳头没头没脑在胡大刚身上砸起来,被对方扣住的腰身也因为这激烈的动作不停地扭动。
被她这一激,胡大刚终于有了反应。
只见他幽黑的眼眸蓦然变得深邃,看着杜梨深吸了一口气才轻易避开她没什么力道的拳头沉声道:“别动,我抱你到屋里就放你下来,你没有穿鞋,地上的石头会硌到脚。”
听到这话,杜梨先是征了征,暗自在心里衡量片刻后,只得依男人的话,僵着身子在他怀里停了下来。
反正来硬的她无论无何都赢不了对方,倒不如像从前一样,选择相信他。
眼见杜梨终于安静下来,胡大刚也松了一口气,微微松了手上的力道,抱着她慢慢朝大门口走去。只待他前脚一踏进门槛,杜梨便像条泥鳅似的飞快地从他怀里溜了出来,然后像兔子一样一溜烟跑进屋里去了。
看着她如避蛇蝎似的飞快逃离的身影,站在门口的胡大刚才回过神,低下头懊恼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都怪他一时没忍住,今日杜梨是真的恼了他!
心里虽如此想,但胡大刚还是不自觉地拢起指尖捻了捻。就在刚刚,这双手还紧紧抱在他家小媳妇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