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刚闻言征了一下,思绪虽不甚明朗,但圈在杜梨肩膀和腰间的大手却还是下意识用了些力道又把人带了回来:“不痛,快睡。”
杜梨却不依,执拗地拉住男人的手臂,有些气恼地抬头瞪着他,道:“你今日不是身上不舒服么?这是逞的什么强?”
但那点反抗在男人看来根本就是徒劳,只微微一压便将杜梨楼进怀里抱踏实了,嘴里淡淡道:“已经好了。”
听着他平稳的声音,杜梨心里却不大放心,明明白日的时候痛得脸都白了,这会儿居然说好就好了?
心里如是想着,杜梨的手也有些使坏地朝左眼上摸了摸,她记得今日下午她撞到这里时,男人还闷哼了一声。但这次她故意用力在那里按了下,对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真不痛了?”心里疑惑着,杜梨也忍不住抬头朝男人问道。
以他们现在的姿势,杜梨抬起的脑门刚好抵在胡大刚下巴上。
“不痛。”
男人闷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抱着杜梨的两条臂膀也更加用力了。
确定他真的不像难受的样子,杜梨这才放心下来,收回扶在男人腰上的手,靠进胡大刚怀里蹭了两下,便闭上眼睛继续睡起来。
她这儿倒是平静了,但抱着杜梨的胡大刚却又遭受了一回冰火两重天的煎熬。
他的小媳妇儿就乖乖躺在他怀里,细腻的脸蛋紧贴在他胸口上,娇俏而玲珑的身子毫不设防地仍他搂抱着,轻柔的呼吸缓缓地喷薄在他皮肤上,就像无数只小手在他身上撩拨得他蠢蠢欲动。
为了不让杜梨发现他某处的尴尬,胡大刚保持着搂抱她的姿势,轻微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双腿。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被他抱在怀里的杜梨其实也并未睡过去。两人虽然日日相对,夜夜同榻而眠,但像刚才那样在清醒的情况下被男人抱进怀里,还是头一遭。
杜梨心里有些紧张,也有些羞涩,只能装假不在意一般掩饰过去。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抱着她的胡大刚却在这时突然动了动,一个有些坚硬又有些滚烫的东西也在随着他的动作突然从腿上擦了过去。
当意识到那是什么时,杜梨埋在胡大刚胸口的脸顿时刷地涨得通红。
难怪她从刚才就感觉男人贴在她身上的手掌温度越来越高,心也跳得越来越快,原来竟是这么回事。
虽然被惊得睡意全无,但杜梨还是没有勇气睁开眼睛,只能像只乌龟一样继续缩在壳里,同时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胡大刚不要发现这一点。
可杜梨忽略的是,她人虽然没有动,但贴在胡大刚胸口的眼睛却因为紧张而不安地颤动,长长的睫毛也像羽毛一样,一下又一下在男人的皮肤上擦过,撩拨得胡大刚的呼吸更加粗重,心跳也越来越快。
胡大刚不是个笨的,这时也已经猜出杜梨并没有睡着,甚至可能已经发现了他身体的异样。为了不被对方抢先推开,胡大刚便在黑暗中睁开眼睛朝缩在他怀里的小媳妇儿看了看,望着她的脑袋顶抬手轻轻在杜梨背上拂了拂。
“别动,乖乖睡觉。”
说完这句话,胡大刚便又用力闭上了眼睛,像以往那样如无其事地抱着杜梨,再次调整了下姿势。
感觉对方紧挨着自己的下半身突然轻轻移开,杜梨这才松了口气。但她还是很鸵鸟地没有回答胡大刚,只僵硬地靠在他肩膀上,催促自己赶紧睡过去。
第二日杜梨醒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放晴。
阳光从高高的窗户里照进来,将空气中飞扬的灰尘照得粒粒分明。
她转头向旁边一看,发现胡大刚果然已经起身了,屋外传来一阵乒乓作响的声音,显示男人已经开始忙活起来了。
杜梨赶紧掀开被子爬起来,到灶屋才发现胡大刚果然在门外劈柴,一些劈好的被他抱进来放到灶下,还没有些没劈好的堆在他脚边。
“你怎么不多睡会儿?身上好些了么?”
听到杜梨的声音,胡大刚这才抬头朝她看了一眼,摇头道:“已经没事了。”
他的脸色与昨日看起来完全不一样,眼神也分外清明,挥动的手臂也不再僵硬,整个人都显得精神奕奕。
看到他的气色好转,杜梨也彻底放下心来,回到灶屋像往常一样忙着做早饭。
有了雨水的滋润,前几日胡大刚撒下的谷种现在大致已经长起来了。两人在吃饭的时候一商量,决定先让胡大刚到田里看看情况,杜梨则要把两人这两日换下的衣裳洗洗,趁天好的时候晾到外面晒晒太阳。
衣裳洗好后,杜梨又抽空到菜地里看了看。
冬日的白菜到仲春时便都过了季,菜杆都老得掐不动了,只能全都扒掉种别的菜下去。韭菜和芹菜在昨日的一场大雨后倒是长得更精神,现下被太阳一晒,显得叶子嫩绿嫩绿的,看得让人可心。
杜梨考虑了片刻,便那些老去的青菜全都从地里拔了出来,将黄掉的老菜叶和菜杆剁碎了嘴鸡和猪,剩下的菜心则晒成蔬菜干,最后又把空出来的菜地翻了一遍,撒了些别的菜种下去。
中午的时候胡大刚从田里回来,双脚都沾满了泥,身上的夹衫也都被汗水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