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信到村里的牛,都没人敢放在这里养,据说是担心牛被克死。
童晚沿着泥巴小径,边走边消化着脑中的记忆。
顾忌着脑袋上的伤处,她走的很慢,等进村子里,时间已经过了半小时。
上午10点多,村里有些个一日三餐的人家,烟冲里已经升腾起了袅袅炊烟。
虽然支棱了起来,但是本质上,童晚还是不想跟陌生人打交道,更何况村里还有不少,用流言蜚语伤害过原身的人,所以一路上,她尽量避开人群,有时避不开,也宁愿绕点路。
没办法,社恐需要时间来慢慢适应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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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河村是个大村,大多不是陈姓就是李姓。
这一届的书记就出在李家,是陈允德的老丈人。
记忆里,这位书记年近七十,为人公正,很是德高望重。早前两年就该退下来了,只是老爷子是个一心为村民着想的好人,所有的村民都希望老人家能再坚持几年。
童晚手上拎着东西,先去了陈允德家里。
陈允德家是整个村里少有的青砖瓦房。
农村人没有关闭门户的习惯,院子也只是用简易的木质篱笆围成,一眼望去,不大的院子里不仅种了不少蔬菜,角落还养了鸡,看着很是欣欣向荣。
院子里没人,童晚不好直接进去,站在大门处,憋了半天才硬着头皮朝里喊了声:“请问有人在家吗?”
厨房里忙活的李娟放下洗了一半的黄瓜,伸着脑袋往外瞧了瞧,映入眼帘的就是一道俏生生的倩影。
“这不是童知青吗?咋站在外面?直接进来就成,咱们乡下地方不讲究那些...快...快来屋里坐。”这可是给自家带来肉票的姑娘咧,还是个俊俏的姑娘,李娟麻利的将手在围裙上擦了两下,笑着往外迎了迎。
眼前的女人瞧着比村里头同龄的妇人要年轻些,甚至有些白胖,笑起来脸上的几缕皱纹看着很是和气,童晚心中轻轻吁一口气,抬腿跨进了院子:“婶子,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这有啥,你们城里人就是客气。”李娟又是笑呵呵。
看的出来婶子是个喜欢笑的,童晚也在这样亲切的笑容中彻底放松下来,其实她也不想这般小家子气,主要是在家里宅了四五年,最久一次,她三个月没出过门,需要什么全部叫外卖。
突然从这样封闭的生活中走出来,重新自如的与陌生人沟通,还是需要一段时间调节。
显然,她的运气不错,李婶子是个好说话的。
进屋在条凳上坐下后,童晚拉住想要给自己倒水的李婶,笑道:“婶儿,不用忙了,我等下还有事儿,坐一下就走。”
听得这话,李娟一时有些为难,不知城里来的知青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万一人家是客气话,她却当了真,到时候...
童晚不知她心中所想,将手上的布袋子放在桌上,笑着解释:“我来找书记的,顺便将您之前的布袋子还过来。”
这时候别说这二十厘米左右大的袋子了,就是一块布头,那也是好东西,留着可以做补丁或者头花,也可以做鞋底,用处多了去了,所以这袋子是肯定要还的。
“嘿!你这姑娘,忒讲究了,不就是一个布袋子嘛?哪值当你拖着个病体特地跑一趟,话说...童知青你脑袋没事啦?咋我家老陈说还要修养几天...咦?这里头是啥?”李娟家里条件不错,嫁人后男人有手艺,哪怕是那饥荒的几年,家里也没有很艰难,再加上大儿媳是跟儿子都是县城纺织厂的工人,她家缺啥也不会缺布,所以是真没把这个小布袋子放在心上。
不过人家姑娘惦记着,还巴巴的给送过来,她这心里头也是慰贴。
只是没想到将布袋子拿到手里,才发现分量不对。
解开一瞧,好家伙,里面居然是一小包红糖,这可是个精贵玩意儿:“童知青,你...你这是?”
童晚:“家里给我寄过来的,我也喝不完,听说您儿媳要生二胎,要是不嫌弃,您就收下,给她补补。”
喝不完这样的话,李娟肯定是不信的,哪有喝不完糖水的,若是别的吧,她可能就推拒了,他们家不是那喜欢占人便宜的。
只是这是红糖啊,比白糖可难买多了,要是儿媳生娃后喝了,对身体肯定好。
这般想着,李娟握着红糖的手下意识的就紧了紧。
半晌,她咬牙道:“姑娘,这红糖婶子真用的到,我就厚颜收下了,不过婶子不白要你的,婶子跟你换!”
童晚本就是借着这次机会,混个好印象,得益于原身与自己一般,家底颇丰,她还真不在意这点红糖:“不用,婶子,就一点红糖,陈叔昨夜今早都帮我看病,也没收我什么,您这么客气,我以后再生病都不好意思麻烦陈叔了。”
“呸呸呸!你这姑娘,哪有诅咒自己有病的。”说着,李婶子还替童晚朝着地上呸了两声,像是真的将看不见的晦气呸掉了般。
童晚没见识过这个,觉得挺新鲜,晶莹的眸底化开笑意:“婶子,我得走了,得空再来寻您唠嗑。”
“这就走啊?等等,婶子给你找点东西带回去。”
“不用,不用,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