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的东西和普通人不一样。

与其说是用视觉看，她对世界的了解更偏向于脱离躯壳的感知。

她感知到的东西像一个整体，一栋房屋和路边的石头没有区别，男女老少、富贵贫穷也只是身份，人与人并无差异。

她看到的是灵魂，万物皆有灵魂。

这种感知使得她看一切的东西都没有差异，也无特色。

这就导致她很难把她认识的人和世俗的身份联系在一起。

尤其是韦恩家的人都有一明一暗两个身份。

红罗宾，提姆·德雷克，蝙蝠侠的助手，布鲁斯·韦恩的养子，吉姆和胡安的弟弟，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的世俗身份，不能暴露他是蝙蝠侠，所以要注意提姆是红罗宾不能暴露给其他人……

能把这几个身份对在一个灵魂身上，司珀茵已经尽力了。

要知道混骸之地的人大部分都只有一个名，很多人连姓都没有，哪里有这么多花里胡哨的。

直到她听到“韦恩少总”才想起来为什么熟悉。

【我昨晚听到有人讨论“韦恩少总”的事情。】潦草面团说道。

这段记忆是她位于东区的分身记录下来的。

那是一个废弃的仓库里，有几个人在说悄悄话。

“那可不是一笔小钱，我们又不是韦恩的少爷，说拿就拿。”

有人说了这样的话，因为里面有她比较在意的词，她朝那边看了过去。

三个灰影在角落里讨论着什么。

有人笑出了声，“韦恩的少爷也不见得能拿出来，你们知道杰森·托德吗？布鲁西宝贝的第二个养子，已经死了的那个，他当年和我一个中学的。”

“嚯，你小子当年还读过中学？”

“那可不，我妈活着的时候就想让我考大学呢。当时阔佬就给他一周五美元，比我还不如。所以勒索小学生不行的，要绑就绑德雷克，他不靠布鲁斯发零花钱过活。”

显然有这个想法的不止他们。

她看到有人从怀里拿出了那张宣传单，橙红色的，印着一扇令人不舒服的门。

拿着它的人摸了摸上面的门，有些遗憾而怅然地叹了一声。

【不要绑架韦恩。】她对那群灰影说。

会被狠揍的。

这是为了他们好，就算是司珀茵也不喜欢做白工。

但他们好像误解了她的意思，纷纷说道：“哎呀，我们也不会干那种事情啦。”

“我现在住的公寓还是韦恩集团出资盖的呢。”

“韦恩真的挺好的，可惜他家不收打手，保安都是要学历的。”

他们又在聊其他的了，他们总有话可说。

不像司珀茵，她自八岁起就开始闭口，直至现在，这段经历让她几乎丧失表达能力。

她沉默的时候大多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她又看了一眼那张橙红色的宣传单，感知从他们身上移开，又透过漏风的屋顶，投向那片广阔的天空。

小面团从提姆的膝盖上跳了下来，刚好落在那张宣传单上。

她在这个世界被发过很多奇奇怪怪的小纸片，从健身房到营养品，甚至还有应召女郎的。

自此之后，她就再也不看这种小广告了。

这是她第一次接近这张宣传单。

提姆蹲下身，对她说：“你能看到字吗？他们好像能看到字。”

司珀茵说：【看不到，但这个上面可能有其他东西。】

【这坨分身力量不足，分辨不出来，去X街道后面的废弃仓库，那里有我的分身。】

面团跳上红头罩的手，又趴到他肩膀上蹲着，【把他们俩带上。】

红头罩发挥自己的专业，把两个人捆得严严实实，一手一个拖下去。

提姆换了制服，把绑匪仍到他们自己的车上。

没有找到车钥匙，他直接徒手接线点火。

红头罩跨上机车，司珀茵落在后座，紧紧抓着他的衣摆，车一动起来，衣摆和面团一起在空中飞。

废弃仓库里，企鹅人的小弟正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控诉红头罩。

“兄弟们，你们在说谁？”一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红兜帽，是个陌生面孔，他不认识，但在企鹅人小弟眼里，什么人来找春姐都不奇怪。

而他意图把红头罩强买他鱼缸的事情传播给每一个他见过的人。

见有人问，马上开始大倒苦水。

“我跟你说，红头罩有天早上竟然冲进企鹅人的地盘，他拿着枪，指着我，逼我交出刚刚买的鱼缸，我宁死不从，冲上去和他搏斗。”

“你要知道，那可是红头罩，曾经一度超越黑面具的反派人物，他竟然会来抢我的鱼缸，我怀疑我卷入了什么阴谋。”

他讲得声情并茂，阴谋论与阳谋论齐飞，而他本人则是用智慧和勇气力抗邪恶势力红头罩。

红头罩本人都开始怀疑他的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