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见的,大晚上的秦家寨,灯火通明,秦家人都去祠堂开会,一些没进去的人也带着孩子在外面等着。
杜明一家、其他秦家人,以及方简、裴永志为中心的北京来的人,都忧心忡忡地望着秦家祠堂的大门。
屋里,所有人都看着秦清,秦炅敲敲桌子,屋里安静下来,他问秦清,“我老了,现在秦家是你在做主,今天发生的事儿你怎么看?”
秦清扫了一眼屋里的两百多号人,“大家不用太忧心,现在看来我们是被动的,被堵在山上,但我们未必没有谈判的筹码。”
一个族老问,“你的意思是,我们要下山?”
“不,不下山,秦家寨是我们秦家祖辈传承下来的东西,连老祖宗的祖坟都在这里,我们不能把秦家寨丢了。”
秦清看向众人,“我说的筹码,指的是,既然他们肯千里迢迢地来找我们,这就说明了我们的价值,我们就好好等着,他们肯定会再来的。无论他们要什么,我们的条件之一,就是秦家寨。”
秦炅担心道,“现在这个时候,可不是我们秦家出山的好时候。”
秦清沉默了,确实不是,但是这不是没得选嘛。
现在外面动荡,秦家人做的这些事,随便扣上一顶宣扬封建糟粕的帽子,就够他们受的。
秦清站起来,“以后,大家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有我在,我要不愿意,谁也别想踏进我们秦家寨一步。”
“对,我们寨子里,这些年陆续买回来的必需品,都够我们撑好几年的,就算吃完了,山上动物都能找到盐吃,我们辛苦点,肯定也能找到。”
“有少族长在我们就不怕。”
“就是,不是说外面的情况好转了吗?再过上几年,说不定就彻底好了。”
有秦清发话,秦家众人就跟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忧心忡忡地进来,一脸平静的出去。
外面的人看到他们的态度,也觉得心安,秦构走上前去,和相熟的秦家人聊了几句,也不再多问,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媳妇儿,天儿不早了,咱们赶紧回家休息,明天还要去地里除草。”
“哎,走吧。”肖燕叫上两个儿子,一家人慢慢溜达回家。
方简作为北京那些人的代表,找秦炅和秦清聊聊。
秦清理解他们的担心,“你们放心,只要你们不主动走,我们秦家绝对不会赶你们走。”
方简他们担心的很有道理,部队里的人既然能找上秦家寨,他们肯定知道他们这一群人的存在。他们都害怕,到时候两边冲突恶化,他们作为秦家寨的外人,会被交出去。
秦炅严肃道,“我们秦家不会做这么无情无义的事儿,听秦清的,你们好好住着。”
“哎。”方简对秦炅恭敬地点点头,“多谢族长,还有少族长。”
方简他们走了,杜明溜达着过来,“无论你怎么赶我们家,我们都不会走的,出于对你的信任,我把未来三年的房租都交了,你拿着。”
杜明把三张房契塞到秦清手里,马上松了一口气,回头吆喝着老婆和儿子,带着老爹老娘回家。
交完房租,杜明想,今晚上能睡个踏实觉了。
“秦构,等等我。”杜明小跑几步去追老邻居。
今天下午,长眼睛的人都看到了,秦家这位少族长实力莫测,在秦家寨这样易守难攻的地方,她要不高抬贵手,他们相信,外面的人别想进来。
至于这样的情况能维持几年?当然是能维持多久,就维持多久。
看看报纸就知道了,外面的变化虽然说不上日新月异,但每一天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谁知道几年后什么情况?
也不能说这是鸵鸟心态,他们都是从泥沼中被秦家人拉□□的,现在再坏能有以前坏?
第二天,秦清难得早起,她出门的时候,秦润那个小胖子都还在呼呼大睡。
“爸妈,我出门了。”
“哎,带着你堂兄他们一起去,别让我和你爸担心。”
“嗯。”
一早过来的秦澜去叫人,秦清在院子等着,不过几分钟,二伯家的秦涵、秦波,大伯家秦海、秦源,还有秦檀家的秦济,还有秦浩、秦澜、胡爱华都来了。
“把午饭带上,咱们今天走的有点远。”
秦浩笑嘻嘻地拍了拍挎包,“都带上了,刚出锅的白面馒头,还有蘑菇酱。”
夏月也拿着一个挎包出来,交给侄子秦海,“清清的午饭还有水都在里面,你们早去早回。”
秦海点点头,“三伯娘,我们知道了。”
秦清淡淡道,“那就出发吧。”
在这里前后住了快十年了,秦清对这两座山摸的透透的,哪里是进山的关隘,没有谁比她更清楚。
这些年下来,她也不是什么事儿都没干,她的神识已经修炼到和上辈子差不多的水平,只要她愿意,守住那十来个进山的关隘,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但是,她需要藏拙,她必须清楚,有些事儿在上面的人眼里是有益的,是可以容忍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