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川别业,潏水河畔千亩稻田?”
“还有神禾塬畔香积寺旁咱武家庄子边三千八百亩良田?”
樊玄符听到怀玉提起此事,激动的声音都高了八度,“买啊,那还等什么,再贵也得买,钱的事你不用操心,咱家现在这么多产业,我马上叫管事们抽调筹集钱帛,就算暂时借钱也要买,”
“你现在真是个地主婆。”怀玉笑道。
樊玄符却道,“家财万贯,带毛不算,就算二郎现在一时官高爵显,可要家族长久兴盛,还得是要有地才行,你看哪个世家大族,不是千顷万亩之地?没有地哪来的人,又如何家族兴旺。”
“伱说的都有道理,不过这近五千亩地,可不是朔方、燕北的边地啊,这樊川和神禾塬的地,可都是好地,一两金一亩也是有可能的。”
“那也得买。”樊玄符坚定,“钱的事你不用操心,其实现在京畿地价也没那么高的,”
如今斗米才二三钱,
其余除了粮价大跌,几乎所有物价都下跌,总体是物贱而钱贵,钱更值钱,京畿的田地虽说比较贵,但也总体是相对合理的。
一两金一亩的地,现在主要是长安城南的宅地。
如樊川这样的宝地良田,大概是能值两三千钱的,这也相当于百石粮食,约四五十年的产出,当然粮价也不可能永远是二三钱,但以现的粮价来说,买地的收益产出确实很低。
四五十年产出才值回地价,可如果出佃收租,那得更久时间。
“账这是这样算的,这可是京畿的地,樊川距离长安不到三十里,现在长安人口可是越来越多,”
樊玄符说樊川的这地还是水浇地,能保证两季收成,而且武家可以种糯稻,或是种药材、等经济价值更高的作物,有这么多地也还能搞点养殖,这牛啊马啊猪啊,甚至蓄的奴隶也能配对繁衍,也是能增殖的。
武家还能搞风车磨坊等,总之,土地是承载的根本,拿到地是绝不会亏本的。
“现在京畿,京县地约两三千一亩,也就是长安万年两县地,而畿县,也就是雍州其它县,如蓝田三原咸阳泾阳等,良田约两千一亩,一般田千文一亩。樊川的地就算三贯一亩,千亩不过三千贯而已,”
“神禾塬还有三千八百亩,”
“那也最多一万一千四百贯,”
怀玉听她说起这一万五千二百贯钱买这四千八百亩地,居然那么轻松,不由的问,“咱家现在真有这么多钱?”
“这才多少啊,你知道现在坊间都在传说裴寂倒台,他有多少家业吗?”
“多少?”
“都说裴司空为相十年,积绢三千万匹。”
怀玉呵呵一笑,说裴寂十年宰相攒下三千万匹绢财富这肯定扯淡,百姓胡乱吹嘘倒了。
毕竟唐初天下动荡,并不富裕,朝廷都没法给官员发俸禄,靠分田收租,甚至公廨钱放贷做办公经费。
李渊对裴寂确实也很好,甚至一次就赏赐田一千顷,还赏赐绢帛四万段,还赏过铸钱炉,裴寂十年间接受了许多次赏赐,累积的赏赐确实很多。另外就是做了宰相,有许多人送礼、投附等,
裴家也通过合法、不合法的手段买卖兼并了许多田地,比如通过放贷借粮等手段,债务到期无法偿还便以土地抵债等。
倒也不至于说十年就攒下三千万匹绢。
裴寂得过最大一次赏赐是十万亩地和四万段物、长安甲
武德朝国家户口不过一百八十万户,人口七百余万,其中课丁仅百万,其中国家租赋收入不过两百余万石,绢布也不过几十万匹而已,加上几十万贯的户税,几大主要财收加起来,十分有限。
所以李渊武德朝,才会有官员没俸禄,靠分田收租,靠收户税下拔做公廨本钱放贷收息来做办公开支和官员俸钱补贴等。
这种情况下,裴寂这宰相,当然也不可能一年能弄出来三百万匹绢。
当然,裴寂有钱是真的。
裴家以前还搞私铸钱、垄断胡椒等一些西域来唐香料的贸易,就赚的盆满钵满了。
武家现在也主要是通过工商贸易这块赚钱,当铺、钱庄、金银铺这样的金融产业,各种矿山作坊、贸易商行,赚来的钱每年都要拿出不少来,投入到买地买奴买牲畜里。
源源不断的投入,无底洞一样。
但这些在唐人看来才是根本,这是真正的资产,其它的什么矿山也好、作坊也罢,或是商铺、商队等等,都是不稳固的。
哪怕武家的白产业利润再红火,但玄符她们都觉得这些不能长久,工艺再保密,早晚也会有泄露,或是别人也破解的时候。
白粮如此,香水也是一样,就算是千金堂的药肆,也不是就一本万利没有风险的。
四千八百亩好地,能在长安京郊种水稻的好地,一万五千贯绝对值得。
至于说还有两个庄子一处占地很大装饰很好的别业,肯定也不便宜,但因是打包出售,还是得买的。
“你有没有问高娘子,还有没有地,咱多买点。”
“算了,这长安的地个个都盯着,能买到这么两块就足够了,”
“要不我请高娘子来家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