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成扬上次见时顾培还是林白青的小叔叔。
他甚至不知道其中发生了多少曲折,但现在顾培已经成他师妹的丈夫了。顾培跟他握手: "今天怎么有闲时间来?"
“跟我师妹去治个病人。”穆成扬忍不住感慨: “她如今的本领已经超过我了,一个我治了快三个月没起色的病人,她一天就治出效果了。"
都是医生,顾培也感兴趣了: “是什么病?”
穆成扬说: “中风后遗症,不是偏瘫,而是全瘫,已经任月了。”
顾培看林白青: "能治吗?"
于西医来说,中风只要超过三个月就宣告治不了了,但中医不是,就在灵丹堂,有过很多医院宣告不治,之后经过针灸配合中成药而好起来的例子。
林白青一贯继承中医的谦虚风格,不会胡乱吹嘘,但穆成扬恨不能把她夸上天: “以今天的治疗效果看,假以时日,她让患者站起来都不成问题。"
让一个因中风而全瘫的患者站起来?
顾培听顾克说过,灵丹堂在这方面有个独有的妙招。
而正好他在M国的大哥最近中风了,他是一名政客,本来准备参加新一年度卫生部的竞选,但就在前几天专门打来电话,说已经退出竞选,回家养病了。
中医有很多所谓绝门妙招是只传男不传女,或者只传东家。
他想去看看,但即使他是林白青将来的丈夫,也得尊重中医的传统,所以他得先征求林白青的意见: “我可以去看看吧。”
林白青没想那么多,反而在思索一个问题,她看得出来,楚春亭是个特别善于养生的人,而且他的身体底子很好,血管有弹性,身体各个器官的功能也还很健康,怎么好端端就突然中风了呢。
病得治,但病因也得找出来,她找不到病因,要想讲给顾培听,让他帮她找吧,但她只会用气血,经络一类的词语来描述,而那些词现在的顾培还听不懂,她正在想该怎么跟顾培描述楚春亭的病情呢,他想去看看?
那可太好了,让他现场看,现场用西医的方式分辨,多好?“好呀。”她开心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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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师妹只差勾肩搭背,笑的很开心,牛肉是用草绳串着的,顾培低头,盯着牛肉看了很久,久到,林白青突然意识到,她的准丈夫怕是吃醋了!
招娣最近都是白班,今天在家的,正在做饭。
不知道顾培要来,她一看自己做的菜,慌了,因为她炒了两样菜,一个是她最爱吃的辣椒圈炒肉,而且是特别辣的线椒,还煮了一碗鸡蛋汤。
她无辣不欢,鸡蛋汤里也放了辣椒,是一碗红油亮闪闪的鸡蛋汤。
但顾培不吃辣呀,怎么办?
"不怕,我会另给他炒份菜的。"林白青说。
招娣难得见姐夫来,当然有她的小心思,她看穆成扬: "穆大哥喜欢看录像不?"
穆成扬说: “喜欢,吃完饭咱们大家一起去。”
这觉悟也是无敌了。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家里没酱油了,穆大哥你陪我去买吧。"招娣又说。穆成扬更疑惑了: "天都还没黑呢,买酱油你就不能自己去….…哎……"
直到被掐了一把,瞪了一眼,穆成扬才跟着招娣一起走了。
林白青特意给顾培泡了杯茶,让他先在堂屋充长辈,她去做饭。米饭是招娣走之前蒸好的,要做顾培吃的,只需要再炒一个菜就好。
她切好牛上脑拍成薄片,沾了淀粉,此时锅烧热,准备先猛火过油再漓干,准备炒个上辈子顾培最爱吃的菜,西芹炒嫩牛肉。
如今还没有抽油烟机,都是排气扇,猛火一开,呼啦啦作响。
隐约中林白青听到外面顾培在跟谁说话,但没听真,炒好菜拉了换气扇,就听到乔麦穗在说话:"……当初分家咋样现在就咋样,我就不改,你能咋地?"
“下了雨地窖可能会塌陷,而且紧挨你的卧室,是安全隐患。”顾培说。
“我就愿意被它埋了,你个小叔子还管起嫂子来了?”乔麦穗手夹香烟,骂骂咧咧。林白青估计就是为地窖吵起来的,出来一看,果然。
顾卫国家就是从老宅分出去的,两家背对背,有个公用的地窖,本来该填掉的,但乔麦穗整个儿占走了,占了又不用,塌的厉害,连带老宅的墙都塌歪了。
顾
培要住这院子,来量尺寸要搞装修,就想自己出钱填掉,但乔麦穗正愁没机会吵架呢,这就怼上顾培了,跟乔麦穗这种泼妇,他哪能吵得过?
“顾培同志,良言难劝该死鬼,有缘不渡自绝人,走吧,吃饭。”林白青说。
为啥上辈子身为婆媳而从不吵架,就因为林白青虽然不骂人,可她说的话句句能把人噎死,乔麦穗给气的,恨恨丢了句: “我就不填。”
"你爱填不填。”林白青说: “我们要吃饭了,快走吧您呐。"
乔麦穗斜眼挑,见顾培在主动盛饭,不免有点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