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啊啊啊啊,你们别练了,陪我说说话聊聊天都成啊!无聊死了,哦,煎熬死个人了。”贾赦瞧着依旧不动如松柏儿子,默默垂首压下心里那点点小骄傲。儿子有点成器啊,一个小时的马步居然坚持下来了。
恩,他绝对不能表扬。
他是严父。
“有没有人啊,狱卒出来,不出来我撞、墙自杀了。太无聊了啊,你们出来说说话好不好?我给你们讲八卦?”
刚收到劲爆分宗消息赶到牢房门口的大理寺一行人闻言,面色齐齐扭曲了。就这种傻逼,为什么上皇会觉得人可怜啊。
为什么?
苍天为何如此无理取闹。
听着贾瑜毫不停顿,一口气,条理清楚逻辑分明,又带着童言童趣说完这段话,当今愣怔过后,哈哈哈大笑,“对,也可以这么说。小朋友,你很聪明啊。”
说最后一句话时,当今视线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似乎收到消息,正由远及近而来的贾敬。他就说嘛,到底是唯一的儿子入狱,贾敬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不过贾瑜哪怕是背“眼药”,话语中依旧透露出—知错认罚。这点贯穿在贾家案发后。贾家正经受灾的那几个,除了贾赦哭两嗓子,但也没怎么用曾经贾家战功情分求过任何宽恕的话语,也真真是难能可贵了,让人忍不住就高看一分。
“那是!”贾瑜完全不知道自己还是个“小心机”,她闻言,便开开心心收下赞誉,而后又美滋滋强调着:“不过,美人师父啊,您记忆力怎么那么差?都说了我叫甲鱼,海里游的都是我兄弟,以后要是取经路上有什么困难,找我。咱哥俩好,喝一口……”
请支持正版, 不然珍大族长会暴揍哒
抑扬顿挫的,贾蔷给自己证明身价:“我贾蔷再怎么样,好歹也是宁府的正派玄孙。真真从礼法论起来,我才是嫡支嫡脉!”
此话刚一说完,巧合的是忽然窗户被夜风吹得“咣当”响了一声,震得贾政心头一跳, 脑中空白一片, 而后失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贾蔷虽宗谱上是贾敷之孙,但却不是在宁府里出生的, 是忽然有一天, 有个老仆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在街上闯到贾代化跟前, 拿份血书认的亲。据说是病秧子贾敷的冲喜新娘子李氏再婚(那时候还没流行寡妇守节, 又明明白白提前说好了是冲喜。等贾敷丧后, 宁府在李氏守完百日热孝后,送了李氏一份嫁妆,还帮人寻了个边关小将名为尉迟金的为夫)没两天, 发现自己怀了孕。但当时她已经再嫁, 宁府也有贾敬继承了,尉迟金也是受过宁府老太爷的恩惠的, 夫妇两便充当自己的孩子把人抚养长大。等孩子长大娶妻生子后, 已经是西北三品昭武将军的尉迟金卷入夺嫡倾轧之中, 被革职查办。最后尉迟家男丁成年流放, 未成年者要入内宫为太监;李氏设法让老仆带着贾蔷回京认祖归宗。
这段陈年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有多少可信度, 谁也不知道, 而且当时贾代化还下令知情人封口不提。那时候内里贾代化都病危了,外又有夺嫡倾轧,谁都没闲情追究此事。所以,换句话说,贾蔷在族谱上从贾敷之后,就有名正言顺说自己是“正派玄孙”的底气。
一想起贾蔷如此轻而易举的就“鸠占鹊巢”,拿着他前半生所为羡慕的“嫡长”来戏谑调侃,贾政眼中的火焰都要燃烧出来的。
夏日本就够炎热了,哪怕是夜风吹拂带来丝丝凉意,但有贾政如此大的“火源”在,屋内的氛围也是异常的沉闷。
贾蔷见状,怕贾政被气昏过去,达不到他们的计划,忙不迭弯腰,毕恭毕敬道:“政叔祖父,我的意思,蓉儿的意思就是他拿钱让我闭嘴,乖乖同意被分出去,但是您家?今日这后院可失火了!”
“您老现在非但是一家之主,还是一族之长,总有些威信是吧?”贾蔷说着说着,带着分轻视看了眼贾政,吊儿郎当开口:“可是我怎么听说,荣府来了些王家的仆从?那怎么成呢?先前蓉儿还以贾氏少族长的身份狠狠奚落了王子腾一通,现在就让人堂而皇之地进入贾家,这不是自打脸嘛?”
说完,贾蔷还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脸蛋,还张嘴配了“啪”的一声,道:“哎呦,虽说政叔祖父您之妻姓王,家里葡萄架子倒了,可再怎么样,您可是家主族长,总有点男人果断在啊。”
“放心,这事我会解决好的。”贾政一字一顿,说得格外的认真与自傲。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有二就能有三,在他下定决心要夺权后,便感觉常年压在自己心头的大山灰飞烟灭了。
“那成,明日宗祠见啊。一手交钱一手交族谱。”贾蔷笑眯眯说完这话,便也毫不犹豫离开了。
梅义沉默的目送那买着轻快步伐离开的贾蔷,深呼吸一口气,现在不能掰戒尺!不能!
在心里咔嚓咔嚓掰断数根戒尺之后,梅义回眸望向贾政,忧心忡忡:“老爷,那三十九万两,分明就是敲诈,狮子口大开!”
“没事,不过区区三十九万两而已,先生不必忧愁!”贾政虽然也有些肉疼,但是相比自己既得利益,能够将那些窝囊废驱除出自己的眼前,他便觉得是物超所值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