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海陪着沉央变了一下午戏法儿,姑娘乐的什么似的,戏法儿变完也吃了个滚圆肚子。这一下午也没他想象的这也难熬,这傻子挺好哄,关键是他也乐在其中,果然是跟什么人变什么人,他七八岁流浪到京城,什么都学,什么苦都吃,你看他成天摆张笑脸儿那是习惯了,小时候得赔笑脸儿才能换口饭吃,久了这习惯就改不掉了,他仰脸对你笑,未必是开心,但下午跟沉央在一块儿的这几个时辰,不用背着心眼子说话斟酌量度,说错了也不打紧,她笑他也跟着笑,还别说,他都有点儿不想回去了。
不回去不成,闫不离那儿还等着他回去复命呢,他扫扫两只手,最后一块儿青团变给她,这就要走了,临走前问她,“好玩儿吗?”
沉央使劲儿点头,“好玩儿。”
“好玩儿就成,今儿就先到这儿,我得回去了,你记住,我来陪你玩儿的事谁都别告诉,你夫君也不行,这是咱俩之间的秘密,你要是能保守秘密,明儿我还来陪你玩儿。”
她忙点头应了,“好,我谁都不告诉,你别忘了,明天还来找我。”
“忘不了,放心吧!”
胖海忽然觉得自己这么骗一个心眼儿瓷实的小姑娘不大好,愧疚从心底里升腾上来,躁的他有些受不住,可转眼就回到了客栈,进了这个门,真实什么感受,心里是何情绪,全都得收敛起来,但凡是真的,半点儿都不能往外透,得藏的严严实实,就连他干爹闫不离那儿也不能露出任何端倪。
迈过这道槛儿,他搓搓脸,一咧嘴笑的与往常别无二般,人还没进得门去,声音先传到了,“干爹,我回来了。”
闫不离才抽一口烟,被他这声音一惊,狠狠呛了一口,没完没了的咳起来。
胖海抽了自己两嘴巴上去给闫不离顺气儿,“儿子该死……干爹,您慢点儿抽。”倒了杯茶递过去,觑着闫不离脸色不大对劲,“干爹,您今儿个抽了几袋了?”
闫不离没答,斜着眼睛看他,“交给你的差事办的怎么样了?”
“您放心吧,那小丫头好骗的很,儿子给她变个戏法儿,就高兴的不知道谁是谁了。”
“不错……库房那边儿就算了,冯夜白手上快,现在就剩下皇绣这一道工序了,这是个细致活,你再加把劲,把那个卫沉央搞定了,想法子让她到绣坊去,找个机会给龙袍上做点儿文章,咱们好把自己撇清出去。”
胖海又给闫不离烟杆子里添了烟膏,呵着腰道,“儿子做事儿,您放心,一定办的体体面面的,叫谁也找不出错处来。”
闫不离嗯一声,“你我是知道的,机灵,脑子里主意多,跟在我身边好好儿学,这趟回去了,我在皇上身边多为你美言几句,把你调到内廷来伺候,这里头升迁的门路多,也算干爹送你一道前程。”
胖海暗自搓手,嘴快咧到后脑勺去,“干爹疼儿子儿子心里清楚,若是儿子有朝一日发迹了,一定不忘你的大恩大德好好孝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