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央之前从未喝过酒,除却她爹拿筷子蘸了喂她的那几次,可以算得上是滴酒不沾,这次醉酒来势汹汹,放下酒碗的那瞬间起,脸上腾的就红了,双眼无神,四处乱看,说话也大舌头,人摇摇晃晃的坐不稳,很明显就是醉了。
“这个酒好喝啊!”她一伸手抱住了酒坛子,哪儿还用得着什么碗啊,就着酒坛子多畅快啊,那么大一坛,她拿酒勺舀着喝,像所有喝醉了的人一样,一边嚷嚷着自己没醉,一边不停往自己嘴里灌。
这不成了小酒鬼了吗?冯夜白从她手里抢下酒勺,“已经醉了,不能再喝了,我叫老板给你做糯米团子吃好不好?”
这小家伙儿没好的时候,就是爱吃,听见吃就走不动道儿,再这么喝下去,后半夜哪儿还能睡上觉啊,擎等着被折腾吧,今儿这如意算盘打错了,往后还是不能叫她沾酒,瞧瞧现在醉的这样儿,这要是让太后看见了,前头的规矩不都白学了吗!
沉央尝到了酒滋味儿,自然就品到了其中的好,她总算是知道她爹没什么那么爱喝酒了,酒是神仙酿,越喝越上瘾,既然晚上不用回宫了,那还拘着干什么,“你们怎么不喝?不醉不归,来来来……喝啊!”
蔚敏还没缓过来,听见她又这么吆喝了一嗓子,抖个激灵回过神来,“怪道她说自己不能喝酒呢,原来喝醉了是这么个模样啊!”
“谁说我不能喝……嗝……我能喝。”酒壮怂人胆,她仰着脸,闭着眼对冯夜白笑,“夫君,你也喝,我们也用大马车把酒拉回家,埋……嗝~噗……埋在院子里,慢慢儿喝。”
话说半句她就已经在冯夜白脸上喷了几个酒嗝了,冯夜白装样儿嫌弃她把她的脸扭到一边儿,“想喝咱就买,只有一点,今儿先到这儿,不能再喝了,不然明天就赶不上时辰回宫了。”
“回宫?我才不回宫。”她“砰”的一拍桌子,豪气万丈站起来,一掐腰,脸上挂着千辛万苦拗出来的凶狠,“回去就是受罪,让我在大太阳底下一站就是一天。”她拿着冯夜白的手往自己脸上戳,“你看,都黑了……她们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我又不傻了,其他人中午都能午歇……还有……嗝~练累了还能休息,就我不能,不但不能,还动辄就打我板子。”
越说越委屈,她这会儿是醉的不省人事,说什么都不过脑子,做什么也没掂量,为了证实自己的话,说话就要动手掀衣裳,这大庭广众的,冯夜白赶紧拦下了,把人抱在怀里,紧着她双手,以防她再次“作恶”,瞧着表情不好,四下里扫了眼道“有话我们回去说。”
先开始她拒绝,就不该再撺捣着让她继续喝酒,这会儿活打了脸了,谁能想到她酒品差成这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还敢脱衣裳了,亏得是拦下的及时,否则,不得让他一个个去挖人眼才能平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