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手握生杀大权,要杀人还不是碰碰嘴皮子的事儿,可这帮人一个比一个精,谁都不愿意做出头鸟,再加上也的确想不出什么法子来,可又不能干站着等死,有人便请奏,把冯夜白给推出去,皇帝要杀冯夜白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没准儿他正好成全皇上杀了冯夜白也不一定呢。
这么一想还挺有道理,便站出来,拱手道,“启禀皇上,微臣听闻固伦王爷文韬武略,以前在上书房做学问的时候还被先帝赞誉是国之栋梁,将来必定大有作为,所以微臣以为,王爷一定有办法助皇上分忧,给我等众臣做好表率。”
冯夜白一挑眉,心道这是想把他往火坑里推啊,皇帝正在气头上,这时候发落一两个人,压根儿就没有求情的余地,皇帝想杀他,他的这些忠臣良将就已经给他把处死他的借口想好了,还真是君臣一条心啊!
说到死,其实没有一个想死的,这番话正好说到他们心坎儿里,反正都已经把他推到悬崖边儿上了,再往前推推也无妨,一时间附和声此起彼伏,响彻不断。
皇帝是想杀冯夜白没错儿,可现在还不是时候,贸贸然就把人给杀了,没准儿还会带来后患无穷,细一思量,冯夜白还是得先留着,倒是他养的这起子人,都是蛀虫,真到了该拿主意的时候都做了缩头乌龟,小聪明一点儿不用在正道上,再这么下去,他的国库都得被这些人给掏空!
还一个个的都以忠臣自居,这就是他的忠臣,皇帝想想就来气,一拍桌子,叫来门口的禁军,随手捡了桌上的砚台砸下去,“行,真行啊你们,朕让你们想休主意,你们一个个的都跟朕这儿打马虎眼呢是不是?好,朕今儿今个就叫你们开开眼,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斩了!”
方才站出来奏谏的人吓的噗通往地上一跪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圣意果然妄自揣测不得,这下琢磨错了皇帝的意思连脑袋都保不住了,禁军已经上来架人了,他吓的不行,爬过去抱住冯夜白的脚道,“王爷,微臣知错,还请王爷救救微臣吧!”
他疯了不成?救一个把他往铡刀底下推的人?没亲自杀了他算是遗憾,他又不是神仙圣人,没那份儿闲心救人玩儿,一脚把人给踢开了,嫌恶的掸掸袍子道,“为人臣子本就应当为皇上分忧,大人做的确实不尽人意,既然皇上金口玉言已经下了圣旨,那本王也无能无力,望大人去了九泉之下能投个好胎吧!”
皇帝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他要是把人救下了那才奇怪,他知道,冯夜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若能留作己用当然再好不过,若是不能,就得趁早铲除,可只要一想到那道圣旨,皇帝就愁,眼下宿王才是比冯夜白更大的麻烦。
“你们呢?”皇帝伸手一指座下战战兢兢的众臣,“还有谁想像他一样的,就尽管敷衍朕,朕杀一个是杀,杀十个也是杀,就算朝堂无人可用,也好过养一帮不中用的蛀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