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我在后花园看见有只猫抓了一只信鸽,那信鸽腿上绑着信,信上写的是“如有异动,速禀”我本来把纸条卸了藏在枕头底下来着,昨晚上想跟你说……没来得及,今早没找着那张字条,不晓得是不是被人拿走了,我也不知道这事重不重要,反正跟你说了,你就……好自为之吧!”
这就开始道别了?他怒极反笑,慢慢儿站起来,似笑非笑看着她,“哦,这就准备收拾东西走了?休书不要了?”
毯子湿漉漉黏在身上,难受,可总比光着强,她又往毯子里缩了缩,吸吸鼻子问,“那你什么时候写?”
他认认真真的想,想完了,一本正经的道,“写休书啊,不巧,我这只写字的手啊……前两天伤着了,写不了字了,你要想要休书,且等着吧,什么时候我这只手好了,什么时候再给你休书。”
就是不想写,可他已经一再的退让,在她这儿面子就剩这一点儿了,他得保全了才行,借口虽然蹩脚,可只要他想,就能一直拖下去。
这不就是个无赖吗?他的手哪里伤着了,怎么昨天晚上还好好儿的,怎么今儿就写不了字了呢?分明是故意的,打量她还是个傻子不成?
她光着脚在地上跺两下,“我瞧你好好儿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我几时出尔反尔了?我说不给你写了?”他假模假式的甩甩右手,手上没劲儿,跟断了似的,“你瞧,这样可没法儿拿笔。”
沉央被他堵的说不出话来,都吵到这份儿上了,她留下也是相看两相厌,以前竟没发现,他居然是这样的泼皮无赖。
冯夜白上下打量她一遍,遮的再严实有什么用?反正他都看过了,他脖子上的牙印惹眼的很,她脖子上的红痕被这一片赛雪欺霜也衬的叫人拔不开眼,他们本就该是一对儿,她想走?还是做做梦靠谱些。
越看她越来气,就这么个捂不化的人儿,怎么就占据了他完完整整一颗心的呢?他近来甚至常常生出迟早会死在他手上这样奇怪的念头来,可纵使如此,他还是不能撒开手去。
“来人!”他这么喊了一嗓子,门外侍立的尚梅尚香登时打了个激灵,应承一声,推门进去。
“奴婢在,王爷请讲。”
冯夜白甩甩袖子,含笑看着卫沉央,温温柔柔的问,“今儿让你们找大夫给王妃瞧身子瞧了没有?”
尚梅尚香两个齐道,“没有。”尚梅小心觑了要沉央,又道,“女夫子来了,可王妃不让近身,也不让瞧。”
她这一身伤是怎么来的他不是最清楚?还打发外人来瞧,还嫌知道的人不够多?自然不能再叫更多的人知道了,否则她这张脸真的没处搁了,又不是什么值得显摆的事,他非得闹得人尽皆知才行吗?
“你们把王妃带回房好生伺候着。”他往她肚子上瞥了眼,“没什么事就别让王妃出去了,没准儿什么时候就怀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