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沉央是刀子嘴豆腐心呢,才还怪是冯夜白先惹的猫,这会儿给他上起药来却是连劲儿都不敢使,药涂匀了,又往他手上轻轻吹气儿,瞧着小模样,他哪儿还忍心去怪她,爱都爱不过来呢!
搅乱这一室茸茸情爱的是曹德纶,人在外间一躬身,恨不能直抽自己嘴巴子,进来的忒不是时候了,这幅景难得一见,却被他给破坏了。
冯夜白横他一眼,“曹德纶,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本王让你进来了吗?”
曹德纶伸手就给了自己俩嘴巴,“奴才该死……王爷,蒋小姐来了。”
最近蔚敏忙,忙的什么不知道,不过看她那一脸的笑意沉沉,怕是在忙着和梁无玥风花雪月吧,这两口子相处起来忒别扭,也该留他们点儿时间磨合磨合,所以这段时间都是纳玉一个来看沉央。
冯夜白又恨又无奈,纳玉跟沉央很能聊到一块儿去,天天腻歪在一起,不知多时竟成了闺中密友的关系,他在沉央这儿却成了稀客,想跟她好好说说话还得排到纳玉后头去。
常来常往不是说让她天天来,冯夜白烦了,才想开口叫曹德纶去回了纳玉,让她改日再来,沉央却先他一步道,“快请她进来。”然后又推冯夜白去窗边的小炕上坐着,“你快装装样,别叫纳玉发现了,一会儿让曹德纶送你回。”
说话间,人已经到了门口。冯夜白只得作出一副强撑精神的辛苦模样,半靠在一堆卧枕里,后槽牙咬的咯吱响。
纳玉今儿穿了件水青色的裙子,蹬的是双粉白的千层底,走起路来翩翩跹跹,人如弱柳扶风,每一步都是万种风情,这样的人,却偏生了一张稳重端庄的好样貌,不正经里又透着大家闺秀的气质,这天底下,怕也只是数她独一份儿吧!
来了这么多回,这还是第一次在沉央屋里碰见冯夜白,她捏着帕子福身问安,“王爷吉祥。王妃吉祥。”规矩真是说不出的得体,没有为了博人眼球故意做出的轻佻,甚至看冯夜白的那一眼也是虚无缥缈抓不住神思的。
沉央不知道他们俩之间的那些小心思,亲亲热热携了纳玉的手去看猫,“我费了好大劲才抓着的,这猫可烈性了,我都被她抓了好几回了。”
纳玉轻轻托了她的手来看,没看一眼就假模假式的说心疼,真的就是看一眼,然后蹲下来给她出主意,“猫都喜欢人挠它脖子,轻轻的挠,你看……”她把手伸进去给她做示范,“像这样,你把它挠舒服了,它就会“咕噜咕噜”的叫,每天都这么摸摸它,没几天就会对你服服帖帖的了。”
沉央就像个认真受教的孩子,瞪着两只大眼睛,一脸艳羡的看着纳玉,“还真是啊,它都不抓你,我和我夫君都被它给挠惨了!”
冯夜白算是把沉央的脾气摸得透透的了,高兴了喊夫君,不高兴了就连名带姓的叫,没脾气也不怎么高兴的时候就哎哎哎的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