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日一早,军机处的文书就拟出来了,大街小巷各处都张贴的满满的,李德景亲自下去坐镇,官兵门敲锣打鼓的指着榜文道,“最近宫里听到很多流言蜚语,居然有人敢在背后造皇上的谣,现已查明,谣言是有人故意捏造用来诋毁圣上清誉的,谁要是敢再在背后传这些流言蜚语,一经查出,格杀勿论!”
当着官兵的面儿,自然没人敢说什么,一个个吓噤了声,唯唯诺诺围着看了一阵,散去后,大街上是不敢传了,可心里还是认定皇帝是心虚。
郡主府门口的禁军日夜布防,倒是没有要撤下去的打算,看来还是在防着有人去救梁无玥,不过今儿,冯夜白必须得进宫了,要不皇帝就该起疑心了,走前宇文潞来找他,“你打算把沭阳和汾阳两处的兵力部署如实告诉皇帝?”
冯夜白反问,“你觉得皇帝派我去沭阳和汾阳两地查探是真的信任我?焉知他没有派别人也去看过,我不如实相告,你替我去死?”
“皇帝要是知道了两地的兵力部署,那不等于让我们去死吗?”宇文潞咬牙道,“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跟我们一头的,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亡俱亡。”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说?”他一副什么事都不放心上的散仙模样,坐在桌前慢慢饮茶,挑眉看他,似乎是真的打算认真聆听他的建议。
“你凡事事无巨细都跟皇帝说了,到时两位藩王兵败,于我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朝廷几百万兵马,要想跟朝廷斗,咱们的一兵一马都得用在刀刃上,所以能瞒着你就尽量瞒着,旁的不说,那几万水师是万万不能叫皇帝知道的,朝廷薄弱就薄弱在水师上,倘若我们能一举攻破汜水关,要拿京城还不是唾手可得!”
沉央听着他这话跟画饼充饥有异曲同工之妙,就只会纸上谈兵,说的时候一套一套的,真动起手来,恐怕就没想的这么好了。
冯夜白听完他说的,先是赞许的点点头,后又道,“你爹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玩意儿。”
宇文潞听罢就炸了毛,“你说谁不成器?冯夜白你别以为这是在京城我就不敢动你!”
沉央囤着肚子往前一站,“你敢动试试!”
“冯夜白,你真好的本事,叫个女人替你出头,真是好男人。”
“我自己的夫君我乐意,关你屁事!”
冯夜白把她拉回来,安置在凳子上坐好,看傻子似的看着宇文潞,“你爹有夺王的野心,两位藩王久居封地,自然也想尝尝高居庙阁的滋味儿,皇位是个好东西,人人都想上去坐坐,既然有一石二鸟的计划,何必时候还得自己动手以一敌二呢?”
宇文潞不信他,“既然皇位是个好东西,你就不想上去坐坐?”
“这江山要是换个姓,没准儿我还真能跟你们抢着坐坐,可偏偏这个江山姓宇文,你们宇文家的东西,我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