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冯夜白这种在沉央眼里脸皮厚如城墙的,今儿被太后说起裸臀时期的羞耻往事也不禁红了脸,唯有干咳几声掩饰尴尬。
曹德纶把孩子抱过来,太后接手,放孩子躺在臂弯里,一只手环抱住它的腰,示范给他看,“这么小的孩子,不能直立着抱他,小孩儿骨头软容易闪着,尤其你们男人太粗心,抱起小孩儿就跟舞刀弄剑似的,大大咧咧,这样容易伤着孩子。”
冯夜白虚心求教,作出跟太后一样的姿势,太后把孩子放在他怀里,小金鱼皱皱鼻子,眨巴眨巴眼,居然没哭出来,非但没哭,还扎着两条小胳膊咧开了嘴,八成是觉着舒服,露一嘴牙花子,只笑,却笑不出声。
太后瞧着这孩子欢喜的很,知道了名字又问表字,“你爹是个大老粗,没什么学问,我当初生你的时候足足生了一夜,从天黑到天亮,让他给你取名字,他信口拈来说就叫夜白,好记,你跟你爹不一样,打小就在上书房学习,肚子里满腹经纶,孩子的表字可想好叫什么了吗?”
冯夜白抱着孩子,心道,要是太后知道这孩子小名叫“金鱼”不知道是会哭还是会笑,脸上忍俊不禁,语带轻松的道,“字还未想好,不急,等他再大些,开始识文断字了,再给他起也不迟。”
太后闻言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前头母子两个相处融洽,后头沉央却在房里坐卧不安,太后久居深宫,生活难免孤寂,之前知道她怀孕之后就想把她留在宫里,眼下得了机会,一定会想方设法把小金鱼带进宫去陪她,她自己刚生的儿子,热乎劲儿还没处出来呢,可不能就这么给她,这要是让她跟小金鱼分开,那她这个娘还当的什么劲儿?
其实退而求其次,就算是让她天天带着小金鱼按着晨昏定省的进宫去给她请安都成,就是不能让他们母子分开,太后跟冯夜白一分开就是十几年,应该最是能体会其中心酸的,同为母亲,如果她拒绝的话,应该也是能体谅的吧!
尚梅知道她担心什么,从旁安慰道,“主子放心,即便太后想让世子爷进攻陪着,咱们不是还有王爷吗?王爷若是不答应,太后也不可能把人带走,您就安生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冯夜白?说到他,沉央心里的不安更甚,“他刚还跟我说要把小金鱼送走呢,太后若是想把小金鱼带进宫去抚养,我看他是巴不得呢!”
尚梅不解,“怎么说也是王爷的亲儿子,王爷怎么可能舍得让世子爷进宫呢?”
“他说到向来会做到,他要是真的同意了让小金鱼进宫,那我可就真的没法子捞人了。”
“主子您且放宽心,您想啊,宫里头谁最大?皇上啊!皇上最信不过王爷,恨不能手里时时都捏着王爷的把柄才好,王爷怎么可能把世子爷送进狼窝里去呢?再说,太后怎么也是世子爷的奶奶,自个儿的亲孙子,也不可能把他往火坑里推,您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