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无人应,胖海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难不成真出事了?可又不敢贸贸然闯进去,万一皇帝跟郡主只是歇下了,他这么闯进去可是要杀头的,唯有耐着性子在外喊主子,停一会儿喊一声,可喊了半天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侍茶的小太监匆匆回禀,说到处都找了,没找到人,也都问过了,都说没见过她,这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似的。
胖海拔高声调,又叫了几声主子,里头还是无人答应,就即便皇帝跟郡主已经歇了,他在外头喊的这么大声,皇帝不可能听不见,这又不是在宫里里三层外三层的听不见或还有情可原,一间行帐罢了,就隔着一层门帘子,这么叫连骂都没换得,里头八成是出事了。
这时候顾不得什么殿前失仪不失仪的了,皇帝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他一掀帐子闯了进去,帐内虽大,可陈设却是一眼尽收,正当中放了一张床榻,是比照着龙床的尺寸做的,占地儿大,顶上一圈幔纱层层叠叠的垂下来,把龙床里头的光景遮罩的严严实实。
胖海对着龙床作揖,“皇上恕罪,奴才有要事禀告,还望皇上准许奴才见驾!”
里头照旧无声。
他缩缩脖子,心说成败在此一举,这把幔纱掀开,是生是死可全都系在自己这只手上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富贵险中求,皇帝的命大过一切,他这也是爱主心切不是?
慢慢儿掀开了第一层,里头看不大清,但已然能看出些许轮廓来了,再一里一里的掀开第二层第三层,都掀开了,这回可算是看清了——偌大的龙床上里外里的拿被子裹了个人!
胖海顿觉心惊肉跳,只有一个人?他爬过去把被子解开了,露出里面的人来,没疑问,龙床上睡着的还能是谁?
皇帝浑身是血,脖子上扎了只金钗,手捂着,还正往外呲血呢,脸色苍白,嘴一开一合,却发不出半点儿声音来。
胖海反应快,忙指着侍茶的那个小太监道,“快!快去传太医!快去!”
小太监平日里只管泡茶饮茶上的事,头一回见这阵仗,吓的腿都软了,连滚带爬的出了行帐,一路跌跌撞撞的跑,一路大喊太医。
胖海跪在皇帝身边哭,这时候还不忘表忠心,暗搓搓的把自己囫囵吞枣的猛夸一顿,好听话说完了,见皇帝嘴唇上下阖动着,想是有话要说,附耳过去,听见皇帝气若游丝的一句话……
“把蔚敏……给朕……抓回……回来,要……要活……的!”
方才净忙着哭了,没仔细留神,敢情是郡主下的手,这女人狠下心来的时候可是真狠啊,这一下扎的,把皇帝脖子都给捅漏了,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她下起手来倒是一点儿也不含糊!
“皇上放心,奴才一定把郡主给您带回来!”
太医住的地方离皇帝的行帐近,一会儿就到了,胖海留了几个人寸步不离的守着皇帝,自己叫了一队禁军,亲自跟他去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