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潞实在没法儿开口,这话怎么跟他爹说?说他跟先帝一样,看上了一个有夫之妇?这个有夫之妇已经有了孩子还是冯夜白的女人?
且不说他爹反对不反对他看上一个有夫之妇,单是这人跟冯夜白有关系就不行,眼下他们要夺江山,还离不开冯夜白的帮助,这时候发生这种事,要是跟他闹掰了,对他们一点儿好处也没有。
宇文潞已经打定主意要跟卫沉央一刀两断了,虽然两人之间本来也没什么联系,都是他一厢情愿的喜欢,他现在也还放不下,但他有这份儿心,就一定能忘得掉她。
他越是不说,宿王就越是好奇,就越想刨根问底的追究个清楚,宇文潞怕再这么下去,自己嘴上一个不严谨,再被宿王看出什么来,忙起身,匆匆辞退出去了。
他也不明白,这天下女人千千万,好的不在少数,自个儿怎么就偏偏栽在她卫沉央手上了呢?
来禄方才在外头都听见了,宿王没拦他,照他们家主子这脾气,这趟京城肯定是非去不可了,既然要去,那他就得回去准备,这厢忙跑过来问他,“世子爷,您真要去京城吗?奴才这就回去收拾东西,跟您一道去。”
宇文潞横他一眼,“不用准备,咱们去了住王府。”
来禄哼哼两声,大着胆子插了句嘴,“那已经不是宿王府了,咱们去了算什么?鸠占鹊巢?”
“什么鸠占鹊巢?什么鸠占鹊巢?”宇文潞摘下头上的毡帽就往他身上招呼,“这天下迟早还是咱们的,王府也是咱们的,我住自己家有问题吗?”
来禄嘟嘟囔囔,“奴才看您不是为了去京城打探消息吧?奴才看您是惦记上王妃了吧?”
宇文潞心里正毛躁着呢,冷不丁被他这么一捅破,秘密被晾在大庭广众之下,多打脸啊,宇文潞气的七窍生烟,不解恨似的又踹了他几脚,“胡说什么呢你?我告诉你,这件事你给我捂严实了,你要是敢给我透露出去半个字,我把脑袋给你拧下来!”
来禄抱头鼠窜,“奴才不敢,奴才从小就跟着您,奴才是什么样儿的人您还不知道吗?奴才这张嘴最严了,您不让奴才说,奴才绝对守口如瓶,可是您您这么做起是不是有点儿有点儿撬墙角的意思啊?”
“你懂个屁!什么撬墙角,爷是那种人吗?滚滚滚,赶紧去收拾东西去,再啰嗦,爷把你的嘴缝上!”
来禄揉着屁股,嘀嘀咕咕往外跑,“这本来就是嘛,奴才又不瞎,要不是为了王妃,您会老想着往那儿跑。”
宇文潞搓搓脸蛋儿,脸上又烧又烫,他是有私心,可这感情的事,谁能说得明白?就这一回,反正等他们破城,她走了之后,再也见不着了,就没那么想了,慢慢儿的肯定也就忘了。
说去就一刻也不肯耽搁,来禄匆匆收拾好了,当晚他就奔京城去了,既忐忑又有些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