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同住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昨儿个她给了他一巴掌,今儿再见,那个巴掌印就肿在了脸上,打她身边儿过的时候,咬牙切齿恨了她一眼,走两步,停住了,又拐回来问她,“冯夜白去了多久了?”
来禄看了他家主子一眼,皱眉抚额退到一边,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他不就是听了冯夜白走的消息才来的吗?走了多久他会不清楚?
沉央瞟都没瞟他一眼,指着前头的一片松竹对尚梅说,“咱们去前面看看,一会儿你带上篮子,咱们去前头挖点儿野菜,这两天总想吃,嘴馋的不行。”
她们做奴才的,分清主子最重要,她们主子不待见的人,她也不往眼里放,搀着沉央往前头去,故意绕开了宇文潞。昨儿个曹德纶也特意把她叫过去吩咐了,卫沉央现在是宝贝疙瘩,不能有一点儿不顺意,一旦碰上宇文潞,就把两人隔开,不能再落沉央一个人跟宇文潞在一块儿,孤男寡女的,真出个什么事再后悔可就晚了。
尚梅牢牢记着曹德纶的叮嘱,横在沉央跟宇文潞之间,眼睛瞥见来禄,掐着腰喊了一嗓子,“没看见你们家主子在这儿吗?你躲那么远干什么?主子不用伺候了?”
来禄怯怯露个脸,唤宇文潞,“世子爷,咱们还有正事要办呢?要不咱先走吧!”
宇文潞昨儿才被她扫了面子,今儿个是断然没勇气再上去找不痛快的,忿忿一震袖,剜了眼来禄,跺着脚走了。
沉央瞥了他背影一眼,吹吹指甲盖儿,叮嘱尚梅,“往后再见他,用不着对他客气,赶明儿我就在身上揣把刀,再碰上他口无遮拦,动手动脚,我就一刀砍了他!”
尚梅听的心惊肉跳,“主子,您不是说他没把您怎么着吗?这怎么刚才还说到了动手动脚呢?”
“我就顺口一说,你记着一定要给我守口如瓶,别跟夫君说,他在外头本来就够烦的了,我可不想给他添麻烦。”
尚梅迟登登的哦了声,悄摸声的抽眼打量她,跟了她这么许久,这位主子的脾气她多少也摸清楚了,典型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要是欺负到她头上来了,照她的脾气,肯定是要一厘一厘的还回去的,绝对没有任人欺负的道理,她是不担心她们家主子吃亏,可男人跟女人毕竟不一样,人家天生的优势在那儿摆着呢,再厉害,一个人也敌不过宇文潞一个男人不是,像昨天那种事,绝不能再有第二次。
“也不知道外头打仗的是个什么情况,朝廷现在已经无人可用了吗?怎么什么事都要指派夫君去?”这一担心,一点儿事她过脑子一想都能撕个大口子出来,越想越忧心,怕他吃不好喝不好,还怕他伤着了再有个好歹身边儿没人照顾。
这就是冯夜白为什么不跟她说自己都在外头干了什么事,就是怕她担心,担心起来没完没了,屁大点事儿她都能跟生死挂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