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很被动,皇帝那儿不愁没人用,他们不能总东躲西藏的一辈子,所以得赶紧想法子,否则等皇帝追到泰州,前途陌路,就真的插翅难逃了。
唇亡齿寒,这个时候私人恩怨不重要,冯夜白能拎得清大局,宇文潞也不是个只会咋咋呼呼瞎蹦跶的,他前两天就给他父王写了信,今早正好收到回信,现在皇帝弑父的唯一证据就是给先帝看病的江太医,现在江太医人在宫中,若是没人出面保他,由着皇帝为所欲为,这唯一的人证死了,那有关皇帝的一切就都只是传闻不是事实了。
“皇帝这么急着要杀了我们就是怕我们走漏风声,他越是怕走漏风声,就说明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真的,江太医在宫中若是无人庇佑的话,皇帝随便找个由头,届时就说江太医被人威胁构陷于他,心中倍感自责自杀谢罪就什么都解决了,所以当务之急是要先确保江太医的安全。”
冯夜白心里一本账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皇帝越是怕什么他就原是要他怕的东西传遍京师内外,到时候,即便是碍于流言蜚语,他也不敢随便就把江太医给杀了,否则就显得太过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宇文潞眼神定在梨花木圆桌上,点点头,“我父王信中也是这么说的,你好歹还在宫中做过一段时间的王爷,对宫中的情况也熟悉,凭你的手段,少不得会认识几个说得上话的大员,你去跟他们通通气儿,我去把消息散出去,兵分两路,这样快些。”
沉央坐在一边儿没吭声,视线在冯夜白和宇文潞身上来来回回,她操心不了国家大事,生死存亡,她有她的死心,她只想冯夜白能好好儿的别再出事儿了,还有宇文潞,怎么说也是救命恩人,她希望他也好好儿的,以前跟他不对付,跟冤家似的,见面就掐,其实相处久了才发现,他这个人骨子里还是很不错的,就是有时候自负了些,但人不坏,否则,也不会冒那么大的风险还帮她进宫救儿子。
冯夜白看出宇文潞是在克制,心里还是很满意的,无声点点头,又道,“你回去告诉你父王,不止哈UN大纲这边要防,两位藩王那边最近可能也会有大动作,谁都想趁乱捞一把,皇位是谁的,不到最后谁都不能妄下断言。
说这些不是因为他好心,皇帝是谁都能做,可大邺江山毕竟已经捱过了几百年,虽然宇文家的人在感情上做事都不地道,可治理江山还是很有一套的,匡扶宿王坐上皇位,总比那两个藩王要可靠的多,况且他手上还抓着宿王的诸多把柄,宇文潞又对沉央一往情深,不怕他们过河拆桥。
尚梅尚香侍立在两侧,沉央见桌上沉默,给尚梅递了个眼色,让她过去添茶,尚梅收到沉央的眼神就提着茶壶过去了,刚走过去,俯身要往宇文潞杯子里添茶,没想到宇文潞却突然站起来,尚梅的脑袋重重砸在宇文潞怀里,滚烫的茶水洒了他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