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敏和梁无玥是第日一早到的泰州,蔚敏之前受过伤,不过在猎户那儿休养了近半个月,伤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其实更深的伤在心里,不过都知道她这个心结,所以都不提,回来的时候照旧乐呵的,见着沉央,一样亲亲热热的打招呼,只是看冯夜白的时候眼里多几分委屈。
一家人来的,冯夜白是她表哥,她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到冯夜白身边了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有了依靠。
蔚敏他们在山里,消息闭塞,关于朝廷的很多事也都不清楚,她也是回来之后才知道,自己那一簪子并没有把皇帝给扎死,他真正是死在自己儿子手上的,怎么也算是罪有应得了吧,他杀了她的孩子,然后又死在自己儿子手上,业障轮回,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只是小皇帝更不好对付,看现在冯夜白的处境就知道,太子本就不是省油的灯,现在正好借机壮大,逮着收拾人的机会又怎么肯放过。
各自分开的这段时日,当中曲折一时之间也道不尽,各有各的难处,蔚敏现在整个人都犹如惊弓之鸟,什么都想盘问,冯夜白不跟她说,她就去找沉央问,沉央挑挑拣拣,怕她身子刚好,又多添忧思,只捡了重要的跟她说了,自略去了那些惊险的环节。
蔚敏见她说话多有犹豫,且吞吞吐吐,知道其中有隐瞒,却也不好多问,她既然不想说,那一定是为她好,不想让她担心,她不问就是了。
不过要说起小金鱼,两人却多了很多说不完的话,从初初怀孕时的艰辛到初为人母的喜悦,真要认真说起来,似乎怎么也说不够。
“我后来也听说了,说你生瑾瑜的时候难产,差点儿连命都丢了,不过好在你挺过来了,以当时一定很疼吧?可惜我是没法子体会的到那种感觉了。”
就不该扯到这上头来,沉央赶紧把话题转开,哂笑两声问她这段日子跟梁无玥都在哪儿,蔚敏勉强撑起精神回了她几句,想起自己失去的孩子,心痛一阵接一阵。
沉央有些手足无措,这种事她也不好劝,劝不好就很容易被当成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她自己有孩子,又如何能体会得到别人失去孩子的痛苦呢?
“你也别太伤心了,谁说你没孩子来着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以后就让瑾瑜认你做二妈,他以后也是你的儿子,长大了一样孝顺你,以后这就是咱们的儿子,咱们一块儿养。”
蔚敏知道她是想安慰自己,苦笑着抱抱她,“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可那是你儿子,你千辛万苦的生出来,我不能白捡漏啊,什么苦都不受,白得一儿子,这不明摆着占你便宜吗?”
沉央佯装计较,“谁说让你白得一儿子了?你想得美我还不同意呢,以后给咱儿子换尿布的事儿就交给你了,还有半夜里哄儿子睡觉,也让你来,我这个当娘的累够了,现在也该你这个当妈的辛苦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