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夜白走的很合时宜,茶喝完了,就拍拍屁股要走。
赛吉看得出苏察有话要跟她说,可她还没做好准备面对他,晚上跟沉央聊的不少,但真要是放在实践上,她又没胆了,这跟打仗不一样,打仗凭的事一股子狠劲儿,可跟人相处不能这样,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她的夫君,是将来稳固她王位的人。
“等等,你不是说要画地图吗?这不,人都到齐了,就现在画吧,再拖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冯夜白看一眼苏察,“这个时候方便吗?”
苏察勉强撑起几分笑意,点点头,“方便,当然方便,赛吉说的对,就现在吧。”
这两口子的别扭谁都感受的到,冯夜白无奈又坐回去,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瞥了眼,干咳几声道,“先帝没死的时候了,宿王欲跟我合作,曾经拿蒙城的布防图给我看,以表诚心,但经此一事之后,蒙城的兵力布防肯定有换了一幡儿,我只能说个大概猜测,至于对不对,这个还需你们派人去求证。”
赛吉听的认真,拧眉点点头,“你直说你的猜测就好,有总比没有的强,我相信你。”
苏察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赛吉,看她看的失了神,直到冯夜白喊他才回过神来,冲他抱歉的笑笑,“你说,我听着呢。”
分明一脸的心不在焉,还说自己听着呢,冯夜白摇摇头,摊开一张纸,正中央描了一点,“这儿是王府的位置,整个蒙城的兵力部署,大致都是围绕着王府分散开来的,东西南北一共四个城门,东门是进出要道,西门不常开,北门是粮草和军队进出的地方,守卫相对来说比较严格,南门紧挨着榆林官道,到了那儿就离皇帝的地盘不远了,所以,怕我们要进城,走东门是最好的选择。”
冯夜白在书画上也是十分之精通的大家,他自己就能画出来整个蒙城的布防,可赛吉上回找他说让他口述,未说明原因,他大概也能猜到几分,兴许是怕苏察觉得自己没用,所以故意多此一举给他找点儿事儿干,好打消他心里的疑虑。
就是不知道她的这份儿良苦用心,苏察到底明不明白。
男人要是真的落到他这一步,恐怕才懂得什么叫绝望,尤其是在沉丹这种地方,残废还不如死了,苏察过的日子可想而知。
这厢才开始动手画,外面匆匆进来个士兵,稀奇古怪的看了眼冯夜白,拱手对赛吉道,“启禀公主,那宇文潞在关外骂人呢,骂的可难听了,说”
赛吉最烦这种婆婆妈妈支支吾吾说不清话的,眼一横,呵了句,“说什么?有话就快说,别跟我这儿吞吞吐吐的。”
士兵又看了眼苏察,硬着头皮,一闭眼道,“他说您说您和冯公子是一对狗男女,还说冯公子是缩头乌龟,说他没种,让他有种的话就出去跟他打一架。”
赛吉听见那句狗男女的时候脸色就变了,苏察也没好到哪儿去,唯有冯夜白不动如山,就跟人家骂的不是他似的,气定神闲,一副悠然世外的高人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