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玮在沙场出生入死,一心只为大邺,为了大邺现在连自己的儿子都落的生死未卜的下场。
他鞠躬尽瘁,跟朝堂上的那些酒囊饭袋相比,他尽到了一个做将军的职责。
可到头来呢?落得个什么下场?
皇帝无所作为到头来却嫌弃底下的臣子功高盖主,这是什么道理?
蒋玮是个直性子,向来有什么说什么,听完太后说的,忙起身拱手道,“太后是怕臣有谋害皇上自立为帝的野心,所以想收回臣手中的兵权吧?”
很多话,自己心里明白就行,没必要全部说出来。
果然,蒋玮这句话一说出来,太后的脸色就变了,“将军此话何意?是说本宫信不过你吗?你现在已经坐到了天下兵马大将军的位置上,若是不够信任将军,皇上会把这个位置交给将军来坐?这满朝文武,能堪当大任的不多,将军现在就是我们大邺的顶梁柱,我们孤儿寡母的,能依仗的也就只有将军了,并不是信不过将军,只是朝廷也该有朝廷的规矩,这些规矩要立起来,还得靠将军给诸位朝臣做个榜样才行。”
太后捧人给人戴高帽的本事是天下一绝,可蒋玮听罢,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这些话,他已经不想再相信了。
太后说这些话的目的无非就是不想他现在就对皇上,对朝廷失去信心,毕竟现在皇上和朝廷还需要他。
自古以来不都是这样吗?最是无情帝王家。
建工立业数你功高盖主,无所作为又把你比作是朝廷的蛀虫,各种关系之间相互权衡,这世上最难伺候的就是帝王家了。
太后现在这样做就是有过河拆桥的嫌疑。
蒋玮与太后再争论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新的结果。
冯夜白还在宫门口等着他,要是被宫里的人发现了,他们两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思及此,蒋玮忙起身告辞,“太后说的,末将心里都有数,末将只想让太后知道,不论何时,末降都是皇帝的臣子,绝不会对皇上有二心,还请太后放宽心,墨镜还有公务要处理,就不叨扰太后了。
太后现在留他也没用,点点头让他出去了。
蒋玮一路走一路想,这么些年他为朝廷付出了这么多,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
太后今天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他手上的兵权,还说些什么孤儿寡母都要倚靠他的话,不过都是缓兵之计罢了。
冯夜白远远的见蒋玮出来了,四下里看一眼,不见有别人,上前几步道,“宫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蒋玮让他先上车,“路上再说。”
其实蒋玮不说,冯夜白看他脸上的表情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些,“太后从现在开始就削你的权利,不觉得太早了点儿?”
蒋玮叹口气,“其实你说的不错,太后看不过我现在权利滔天,怕我将来有二心会对皇帝不利,威胁到皇帝,怕我想自己称帝,现在只是刚开始,以后会更变本加厉,果然啊,伴君如伴虎,这个将军也不是那么好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