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放下一个人是很不容易的,感情浅的一阵子,感情深的一辈子。
宇文潞也不知道自己要忘了沉央需要多久,可当时在蒙城的时候是抱着必死的心的,一点儿也不后悔,没想到最后没死成,又活了。
可他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很多事情都看开了。
他是喜欢沉央,是爱她,可爱并不是非得据为己有,跟他在一起,沉央不开心,跟冯夜白在一起她才开心。
既然不开心,那自己强留下她也是徒劳,不如放手,各自安好。
生而为人,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与其两个人互相折磨,倒不如放手,这样至少有一个人是快乐的。
冯夜白说他就是太不知足。
像冯夜白那样的人,在宇文潞眼里才是最不懂的知足的人。
可恰恰相反,冯夜白是最懂得知足的,他爱一个人就是爱一个人,这辈子就只对这一个人忠心,只对她一个人好,不会三心二意,也不会去想别人的女人。
遇上一个人就是一辈子,对有的人来说是幸运,可对有的人来说却是煎熬。
不过好在他身边有一个一心一意喜欢他的人,宇文潞看看尚梅,谁说人一辈子只能喜欢一个人的?
林子有两个入口,可另一个入口被封死了,能进出的就只有迷林这一条了。
这个时候进林子是最安全的,况且他们知道正确的路,一路走过去,倒也顺畅。
守在林子尽头的士兵见回来人了,慌忙让出一条路来,马车穿过去,畅行无阻。
宇文潞问前面驾驶马车的那人,“王妃在哪儿?”
那人伸手向前面一指,“就在前面的竹屋里。”
“那卫沉央呢?”
“这会儿应当在应当在准备大婚了。”
尚梅惊了一大跳,“那我们得赶快了,万一一会儿去了已经晚了怎么办?”
前面那人闻言道,“您放心,王妃说了,要等冯夜白爱了才会举行冥婚仪式,就是要让冯夜白亲眼看着,让他也尝尝致爱不在的那种感觉。”
王妃本来是个优雅的人,可不知为何,如今竟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宇文潞额上青筋暴起,攒紧了拳头,甚至不知道一会儿偶进去见着了沉央该怎么面对她。
宿王妃看着人把沉央打扮成她心中喜欢的儿媳的模样,脸上终于渐渐露出了些笑意。
沉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恍惚间想起了跟冯夜白成亲的时候。
那时候她什么都不知道,唯一的感觉就是累,又累又饿,当时还是冯夜白偷偷塞东西给她吃。
眼看沉央已经收拾妥当,外面忽然进来人通禀,在王妃耳边低语几声,王妃脸上一副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问,“你说的是真的?”
“属下怎敢骗王妃?千真万确,您亲自去看看就知道了。”
沉央见宿王妃脸上又惊又喜,心里登时五味杂陈,她高兴了,那难道是冯夜白那边儿出什么问题了?
宿王妃把小金鱼交给一旁的侍女抱着,急急忙忙出去了。
宇文潞再隔壁等她,不过坐在轮椅上,腿脚不便没法儿站起来相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