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无川目前最关心的就是昨天让他带过来的保温杯,翻到那一页,他的眉头略微舒展。果然跟他想的一样,杯子里残留的茶根检测出了强心苷成分。
江晨需要做的检验要更复杂一些,还有几项结果没有出来。吃早饭的时候,他又问了陆无川几个问题,吃完饭,赶紧又一头扎回了法医室。
他去年进了青河市公安局,做实习法医也有七八个月了。开始还好,出现场有人带,不懂的地方随时能问。
今年春节后,局里有一个去外地进修的名额,这当然跟他没关系,林志勇做法医十多年,对此自是不屑一顾,名额落到了另一名法医头上。
打那之后,他就成了林志勇的小跟班。出现场、做检验……凡是露脸的事儿都是林志勇上,脏活累活全是他的。
对此江晨倒也没什么怨言,新人嘛,总是要经过历练的,就当作是一场修行好了。可实际工作中在学校所学总是会有一定的差距,他真心学,林志勇却并不真心教,总是含糊其辞,让他自己去摸索。
昨天被叫去配合陆无川做尸检,他着实紧张了一把。因为他之前就听说,这位莲城来的特案队队长不简单,担任队长的同时,还有一个主检法医师的身份。林志勇都被他堵得哑口无言,还请了病假。
解剖开始,他小心翼翼,生怕哪里做不好,惹怒了陆无川这个大神。可事情并非象他想像的那般,大神很认真,解剖做得认真,讲述时也很认真,每一项都会亲力亲为,还时不时让他跟着仔细观察脏器的变化。
他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解剖结束之后,说出了心中的疑虑。以往林志勇在这种时候都是敷衍了事,陆无川却一点儿都没有不耐烦。
江晨很珍惜这次给大神当助手的机会,心里想着一定要把后续的检验工作做好。
端末昨晚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拥着被子一直睡到了早上八点。洗漱好去敲隔壁的门,没人。下楼吃早餐的时候顺便问了前台,前台小姐说那位客人一早就退房离开了。
吃过早餐,收拾好东西,将近九点。直接办了退房手续,背着包往青河市公安局的方向走。她没给陆无川打电话,反正离得也不远,就当是散步好了。
到青河市局的时候,陆无川和江晨还在法医室。一直到十点多,两人才从里面出来。
此时端末已经看过包胜做的勘查报告,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血液里有强心苷吗?”
其实她并不知道强心苷为何物,但这个名词过于直白,从字面上也能理解是跟心脏有关的物质。
“有。”陆无川颇为无奈地点了点头。对于小丫头的突然出现,他并不感到意外。本来是想过去接她的,但一直没有等到她的电话,就知道她自己会溜达过来。
端末只急于知道结果,并没有在意他的表情,还继续问:“是导致赵鹏死亡的原因吗?”
陆无川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说回靠山村的路上慢慢给她讲。
靠山村那边的村民消停了,刘权没有必要再过去。司机换成了包胜,他主动要的车钥匙。
一路上,陆无川将强心苷的药理作用、临床应用以及用药后的不良反应一一做了讲解。他的语速舒缓,用词浅显易懂,就算没有药理常理的人,也能听得明白。
端末不由得赞叹:“陆队,如果医生都能象你这样,医患矛盾肯定会减少。”
陆无川似是想到了什么,感慨道:“可惜我做实习医生的时候还太年轻,很多患者和家属对于我说的话并不太相信,所以也就懒得过多解释。”
这是现实存在的一个问题,到了医院都想找专家,对于年轻医生的话往往抱着不信任的态度,认为他们资历浅,没有经验。尤其陆无川现在看起来都不象快三十岁的人,更何况当年二十出头的他,谁会相信一个毛头小伙子。
到了靠山村,除了剑山镇派出所的人协助看守考古现场,青河市局的人都跟着武正平回去了。
考古队营地恢复了平静。但在连续死了两个队员之后,其他人的心里注定是不能够平静的。
方诺闲得无聊,搬了个马扎坐在院子里玩手机。见有人往这边走,起身推了推圆眼镜,看清楚之后,想过来,抬起脚又站住,使劲挥手:“端端,端端,你可回来了!”
陆无川看了端末一眼:“端端?你的名字还真是怎么叫都好听。”
端末一头黑线,这姑娘怎么平白给她起了这么个名字。紧走几步过去问:“你怎么在这儿?”
“我不在这儿又能在哪儿,领队说了,不能随便离开这个院子。”方诺嘴撅得老高,见陆无川和包胜走过来,收起小性子,叫了声陆队长、包哥。
包胜自然是不会吭声,只是象征性地点了下头。
陆无川抬腕看了看表说:“先休息一下,吃完午饭开碰头会。”这意思很明显,给她们俩时间聊聊。
端末应了,拉了方诺一把:“陪我把包放屋里去。”
方诺跟她一起上了二楼,进屋就把门关上,问道:“端端,到底怎么回事儿呀?”
“你以为我福尔摩斯还是柯南。”端末笑着转换了话题,“昨天我看吴梦瑶也在,她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