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温顺小绵羊的态度一下子就把李瑜拉回了西月阁,几乎让他生出错觉,仿佛这个女人还是她的通房,未曾逃亡过。
他步步走近,宁樱的心跳有些慌乱,却无法躲开,只能硬着头皮去面对。
李瑜走到她跟前,熟悉的松香侵入鼻息,宁樱不敢看他,只低垂着头,不自在地绞衣角。
那小动作落入李瑜的眼里,生出几分玩味儿。
他故意弯腰附到她耳边,轻言细语问:“据说姜娘子在京中的男人病死了被夫家赶了出来,千里迢迢下江南来投亲,不知姜娘子的寡妇日子过得可快活?”
宁樱:“……”
李瑜似笑非笑,“嗯?”
对方的气场太过强大,迫使宁樱选择回避,刚想往后退,哪晓得纤细腰肢却被李瑜一手揽住。
她面色一僵,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来,“请二公子自重。”
“自重”二字把李瑜气笑了,忽地收拢她的腰肢,迫使她贴到了自己身上,“姜娘子当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千里迢迢寻到这里来,岂是你一句自重就能打发的?”
宁樱沉默。
李瑜毫不掩饰对她的渴求,垂眸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对吗?”
宁樱别过脸。
他抬起她的下巴,细细打量她脸上的小雀斑和胎记,啧啧道:“好端端的一张脸,偏要折腾成这般。”又道,“你十岁进秦王府,就算化成灰我都认识,以为弄成这样我就眼瞎不成,天真。”
宁樱心知他不易应付,遂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乞求道:“郎君既然还了阿樱的身契,便是允了阿樱出来,还请郎君高抬贵手放阿樱一马。”
李瑜目不转睛睇她,问道:“把你放了,我又该怎么办?”
宁樱愣住。
李瑜轻轻摩挲她的唇,眼里充斥着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本能欲望,缓缓说道:“起初我也以为你跑了便跑了,可是后来我高估了自己,不习惯了。”
宁樱:“……”
李瑜的指尖在她光洁的下巴上流连,嗓音低沉问她:“我不习惯了,你说该如何是好,嗯?”
宁樱一时竟不知作何回答。
李瑜继续道:“你给我出出主意,如何?”
宁樱梗着脖子沉默。
李瑜还像以往那般缓缓低头嗅她的颈项,却被她推开,“请二公子自重。”
被她拒绝,李瑜一点都不意外,只看着她笑。他自顾坐到床沿,边整理衣着边道:“翅膀长硬了,很好。”
宁樱不敢把他激怒,他是官,她是民,鸡蛋硬碰石头,到头来伤的还不是自己。
她稍稍整理思绪,稳住他道:“二公子远道而来,妾身理应好生款待一番,以尽旧主情谊。”
李瑜淡淡道:“没兴致。”
宁樱:“……”
李瑜还是那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当初我既然没有报官,便是留了一分情面。阿樱你是聪明人,平日里处事也老成稳重,是个处处都会算计筹谋的女郎,你定不会惹恼我,对吗?”
宁樱沉默了许久,才道:“郎君说笑了,阿樱不敢。”
李瑜半信半疑,“是真不敢还是假不敢?”
宁樱娇怯道:“不敢。”
李瑜看着她,厚颜无耻招手,“那就过来,吻我。”
宁樱:“……”
两人对视,李瑜毫不掩饰对她的占有欲望。
她站在原地僵持了许久,才主动走过去。
李瑜依旧端坐在床沿,天生的矜贵风流,就算他要耍流氓,也会用最端庄的态度去耍流氓,绝不损他的君子形象。
宁樱掂量自己目前的处境,暂且没跟他硬碰硬,温顺地俯身吻他,却犹如羔羊入虎口。
气息交融,触碰到的唇温软。
李瑜一把将她揽入怀,霸道夺取她的城池领地,只想彻底侵占。
那日日夜夜的思念累积到这一刻得到倾泻,他曾想过很多次再见面的情形,唯一不变的是对她的渴求。
他沉溺她曾经的温香软玉,沉溺她曾经说爱慕的假话连篇,沉溺这个女人带给他的销魂蚀骨。
这一吻缠绵悱恻。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唇舌痴缠……宁樱仿佛一下子就回到了西月阁,在金窝里被这个男人偏宠的日子。
不可置疑的是他轻易就能勾起她潜藏在心底深处的阴暗,毕竟是她手把手调-教出来的,从青涩到熟练,跟养崽似的有种天然的占有欲。
待到二人分开时都有些喘,李瑜的脸上染了薄薄的绯色,一双染了情-欲的眼眸里充满着勾人的风情,令宁樱差点把持不住。
她知道这人在床上是极品,若再继续,铁定星火燎原。
为了保住晚节,宁樱故作镇定地起身离开他。
李瑜一点都不满足,嗓音暗哑道:“没喂饱。”
宁樱默了默,“请郎君自重,梁璜还在外头候着。”
李瑜斜睨她,他给她留了足够的余地与体面来周旋,不会把她逼得太紧,以免她生厌抵触。
他要把她带回去,让她心甘情愿跟他,而不是闹得要生要死,若是她寻死觅活,那就无趣了。
最终李瑜也未为难她,只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