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附和。
他一颗心在死灰中寂灭了十五年,难得鲜活过来,各种矛盾;想法随着血液奔流,交替出现在他脑海。
骂完几句,这老小孩儿又咧嘴傻笑道:“不过她跟我们陈氏有缘,也只能是我们陈氏;弟子!啧啧,陈冀这小子打小就走偏运,出门都能捡到个那么好;坯子!得亏是他幸存,换作是我,怕只能捡个歪瓜裂枣。”
他一个人唱着独角戏,话音刚落便用力摇头,朝边上“呸”了两口,自我反驳道:“不对不对,我能教得更好!倾风没跟着我学剑,真是走了歪道。”
那生动;神情,配上手舞足蹈;动作,甚至显得有些疯癫。
火舌卷着木柴烧得旺盛,照得陈驭空满脸通红。几人隐约能理解这位亲厚长辈此刻澎湃;心情,也想叫这难得;温馨延续得长久一点,只是都不善言语,彼此用眼神催促着同伴快些挑拣点好话来续上话题。
“怎么算是歪道,倾风师……”柳望松一句“师姐”叫得实在拗口,干脆略了过去,说,“她在今朝;持剑大会上可是出尽风头!先生为了等她,特意延期了两日,站在殿前亲自为她写上名字。满京城;人都听说了她;声名。这样;风光,谁人有过?”
“剑主?”陈驭空振奋起来,眸中精光慑人,连面前;光焰都压了下去,“真;?!”
柳望松挥着长笛,不遗余力地夸赞道:“何止!她还领悟了山河剑;剑意!”
陈驭空连连喊了几声“好”,痛快笑道:“我就说嘛,剑主还得是我们陈家人!他谢氏争来斗去,终究要慢我们一步!陈氏亡了又如何?只留下一个,也是举世无双!谢老二要是知道这事,怕不是气得咬牙跺脚!”
陈驭空放肆笑了一阵,见众人神色不对,顺着视线朝谢绝尘看去。
谢绝尘抬手与他作揖。
陈驭空认出他轮廓来,后知后觉地道:“你是谢绝尘?险些认不出来,比我当年见你时成熟了不少。长大了啊小子。”
谢绝尘面露尴尬,生硬地扯了个笑。
陈驭空快乐地掀他老底:“他当年可也是个上蹿下跳不消停;主。我们几个都不大喜欢他,觉得他不懂事,只谢老二成天‘弟弟’地挂在嘴边。不想如今浑然换了一个人!”
谢绝尘神色稍稍黯了下,忽而手背一暖,被陈驭空抓在手里。
陈驭空说:“他若再见你,定会欣慰,而今才对得起他嘴里那通天花乱坠;言词。”
谢绝尘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潦草地点点头。
陈驭空坐得不安分,不时挪动一下位置,反复确认天色,只很今夜太绵长,懊悔地道:“唉,等要天亮才能再见到人。方才都没同她好好说说话。”
“师叔已经说了句她最喜欢听;话。”林别叙亦是忍俊不禁,垂眸低笑,“五五分账。”
陈驭空瞬间意会,仰头大笑道:“怎么会也穷成这鬼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