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没用。”
“是啊。”貔貅接过话,并很自知之明地,“过这回我也没派上什么用场。”
龙脉加之棵近千年行的古木,没山河剑清,今古几人能扛住?当年也必剑分两界。
貔貅抓破脑袋也想明白:“禄折冲到底是什么大妖啊?他简直是冤孽啊!”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纪从宣靠着土墙调息片刻,耳朵深处的刺痛减退,好歹能听清一些杂音。
边谢引晖竟凭着毅,独自翻过墙头爬回来。
貔貅闻声惊吓起跳,上前接住他,他放平在地,仗着他能动弹,指着他鼻头骂:“谢引晖,你找死?!禄折冲的傀儡——”
貔貅说到这儿,忽然想起,这玩儿就是谢引晖的肉身,于是嘴角往下一耷拉,大诚心地替他哀悼:“你的身体肤都没。”
都到什么候,这白虎还要正经一回。
这就是谢引晖总想教训他的原因。
纪从宣将些懦弱迟疑的感伤尽数团成一团,压到心底最深处,上前紧紧握住谢引晖的手,关切询问:“谢先生,您怎么样?”
谢引晖闭着眼睛,气济:“我无事。我在赵鹤眠处寄存一尊木身。呵,禄折冲兵行险着,为调动古木妖,已是彻底解除他的禁锢,他会给我送来。再稍等片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貔貅听他连后路都安排得妥帖,显然是早预料,头皮猛地炸开,心头无名火起,跳脚叫骂:“好啊!我说你们,可别告诉我,禄折冲来昌碣掀翻龙脉的事也在你们计划之中,全为救个赵鹤眠!他是事,是厉害,但禄折冲一句话也说得错,就为一个赵鹤眠,搭进来这么多人,值得吗?!”
谢引晖好像是睡着,许久没个动静,留貔貅一人在儿怒生邪火。
纪从宣弯下腰想听谢引晖的呼吸,他才又醒过来,开始说:“最坏的打算确实如此。至于值值得,该问林别叙去。过你也别太高看我们,我等过是身由己。白泽也只是一个局中人,大势既,只能行一步而思百步,从洪流中,再多抢一线气运。唯联两境黎庶,方能争一寸生机。你为救赵鹤眠,就能避开今日的祸端吗?”
貔貅是被眼前的惨状些冲昏头脑,可仔细一想,确实如此。
打从他们决心攻占昌碣起,后事已如棋局落,他们与禄折冲水火容,再无两全之法。
当初禄折冲愿囚禁赵鹤眠而杀,过是为韬光养晦,谋而后动。而今变局在前,一个赵鹤眠在他眼中也过是块大点的绊脚石,用踢开便是。
对谢引晖、狐主,与自己的联手抵抗,禄折冲多半还是会动用古木的妖,才能在起生民动荡的情况下,将几人迅速斩杀,稳局。
如今能多救下一个同龙脉气息关联的赵鹤眠,还算是件好事。
貔貅深感倦,乏地坐下,蔫蔫地:“狐主……”
真叫他一张嘴给说灵。话音未落,众人所在的八方高墙上,倏然蹿出长影,抬手掐诀,异口同声地施法:“夫芸芸,各归其根,乾坤——”
一座巨大的阵法,在狐族的妖牵引下,将街巷中的红色云雾圈在其中。
狐主手持法器,站在虚空的阵法白光之上,抬掌下压,声音洪亮:“封——!”
抹清越的月光似无形之,陡然明亮稍许,随着阵法下压落。
萦绕在城中的骇人戾气总算被封印下去,重新露出天上的半轮缺月。
貔貅见周遭清气已升,快速跑上前,紧皱着眉头,从一堆肉身残骸中摸索一阵,找到衍盈留下来的截树枝。
在戾气中浸泡这些许,木枝上的流光已然见。过一指长的枯木上,连仅的个花苞也脱落下去。
貔貅懂花妖具体是怎么修炼的。
虽然花还是朵花,但衍盈到底是他半个恩人,如也得给她安置一下后事。
他提起衣角,上的脏东西随擦擦,神神叨叨地说:“后我要是能上少元山,就送你回家葬你……栽你。”
纪从宣茫然问:“用吗?”
“知啊!”貔貅一正经地说,“我又是长在少元山断口上的花妖,我怎么知?过植都好派生吗?截木头就能活。种它个千百年,给它浇点灵液什么的,哪怕再悟的是她,也算是她的徒子徒孙吧,当是后继人。”
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