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路走明白了。 白重景好奇:“那剩下一个呢?” 禄折冲想了想,大抵觉得以白重景悟性处理不了那种铁头,说:“喊你爹吧。” 白重景两眼发亮地:“那我喊你行不行?” 禄折冲想把斗笠砸他脑袋上,看能不能听个水响:“老子不想收你这么大儿子!”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白重景置若罔闻,握紧拳头,高举在空,崇拜地说:“禄折冲!你比我喜欢念书,比我聪明,往后你教我几个道理,我照你说去做!” 他对着虚空像模像样地打出两拳,拳风飒飒,回头对禄折冲挤眉弄眼地吹嘘道:“我告诉你,我可是重明鸟血脉,以后我会厉害,非常非常厉害!做我大哥可划算了!” 禄折冲嘲笑也否认,只是把手上编好斗笠仔细打磨了下边角,看有有突刺,随后盖到白重景脑袋上,说:“送你了。” 暗沉暮色里,少年抓着斗笠沿角,兴奋地在小路上跑跳。 好日子过多久,白重景父亲出兵去了,这一去是数月个消息。 少元山那边也变了天,像是天上掉下来一大片火红彤云,铺在地面散不开。浓雾还在不停往他们这座城镇扩散。 家奴仆不知听到了什么风声,本是临时招买来杂役,谈不上忠心,见势不对纷纷反了。抢了家值钱东西仓皇逃窜。 第二日,一些城地痞流氓见家宅里无人看守,跟着强住进来。 白重景害怕,不敢再在家居住,翻出些他爹交代过他一些轻便钱财,揣进衣服里,跑去城外找禄折冲。 岂料禄折冲那间破屋子也被曾记恨他一把火烧了。屋还放着好些卖出去斗笠。 白重景是心疼。 那些斗笠卖不上价钱,可都是禄折冲砍竹子一步步做起,经常忙上一天也混不上一顿饱饭。 他得跺脚大骂、愤恨不已,觉得这世上不公平事情全叫他们两兄弟碰上了。 倒是禄折冲看得通透,按着他手叫他冷静下来,说:“钱用了。斗笠也用了。” 白重景还是止不住地抹眼泪,伤心至极,哭哭啼啼地道:“我们怎么办啊?我爹了,我家也让人抢了。” 禄折冲说:“慌什么?大不了跟我一起去要饭。” 白重景忧愁地道:“可我不想去要饭。” 禄折冲无情地说:“那你等死吧。” 白重景:“……” 白重景擦了擦脸,严肃道:“你这样不行,你也得改,不然总有一天你会被人打死。” 禄折冲对着他翻了个老大白眼。 白重景不哭了,蹲在地上,满脸委屈地说:“我想去少元山找我爹,他肯定去那边打仗了。” 禄折冲呵斥道:“不许去!等你翅膀硬了再说,现在好好留在这里当孙子。” 白重景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在这不算熟悉,也不算陌地方,唯一信任地人只剩下禄折冲。 不到晚间,少元山那股红雾便浩浩荡荡地刮到了这座偏远城镇。 本乱成一团小城,愈发成了一座人间炼狱。 禄折冲这察觉出不对,带着白重景想要逃离。 禄折冲真身不过是只普通小妖,虽然体魄比白重景要雄厚些,但论血脉天资到底是薄弱,完全挡不住那浓重戾侵蚀。 随山脉吐息席卷而来雾又蔓延得太快,禄折冲撑着口,还逃到城门,人已经快不行了。 他七窍流血,终了膝盖一弯,重重摔到了地上,剩下一力,推着白重景让他自己跑。 那些惶恐逃难人看不见地上两个无辜孩童,失去理智成年人横冲直撞地禄折冲身上踩踏而过,白重景只能用身躯拼命遮挡,哭喊着大叫道:“走开!走开!滚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个平日畏首畏尾小童,这回爆发出了前所未有勇猛,龇着牙冲路人发狠,可惜无人在他狠辣。 禄折冲强忍着身上痛楚,咽下喉间不住涌上来血,声音沙哑道:“你还不走?去找你爹吧。少元山出事了,他肯定不在少元山,你往反面去找。” 白重景将他架起来,背到身后,大吼着道:“你骗我!我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