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呢。”
赵余日热情招呼:“我可得请两位恩公吃顿饭。这城酒楼,生意最好的要数……”
倾风打断说:“不要去什么酒楼了,我就想吃你亲手包的包子。”
赵余日为难:“这怎么合礼数?太怠慢了。”
倾风推攘着她往回走,大:“哪么多礼数?走吧走吧。”
三人循着路走回去,没出十丈远,到了赵余日的摊位。
二老正在忙活,见赵余日回,隔着袅袅白,伸长了脖子朝看,激动叫:“哎呀,还真是两位恩公啊!快坐快坐!”
夜间出闲逛的客人不少,二老腾不出手,能催促着赵余日过招待。
赵余日擦干净桌椅,端两笼包子,给他二人摆好碗筷,局促地坐在一旁。
倾风吃了两口,又问起其他人奴的现状。
赵余日说:“姑娘放心吧,昌碣的人奴而今大多过得不错。虽有一不能习惯城内的生活,又搬了回去,可到底有衙门的接济,肯干活,饿不死、冻不着了。一年老身残的,我们宽裕的人家接济两口吃食,也不至于没有活路。”
倾风对着她的小摊位看了一圈,见板车系着一枚符箓,黄纸还绘着他们刑妖司的标识,新奇问:“这东西你是哪买的?京城多的是。你别是叫人坑了。”
赵余日顺着视线看去,眉欢:“是一位姑娘送我的。她捡了我落下的钱袋,特意给我送。我为她带路,她又送了我一枚招财符。你别说,自打挂这符包,好像生意是好了一。”
倾风听着捡钱袋这经历,觉得怎么甚是耳熟,表情诡异地问:“该不会是模样娇俏,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吧?”
赵余日着拍手:“正是!我就想,你们许会认识,因为姑娘也是刑妖司的修士。她身边跟着两模样俊朗的男子,其一位小郎君的右臂长袖瞧着有特别。三人气度高华,宽柔多礼,一见就知是富贵子弟,在街转了半天不认路,险叫当地一泼皮骗了去,好在小姑娘捡到我的钱袋,与我说了两句,我领着他们去往城主府。”
“巧了。”倾风拍掌,“他们确实是我在人境的好友。尤其是小姑娘,她别的没有,最厉害的就是财运亨通。她能与你连缘分,看余日姐的气运也是不错。往后有的是好日子过。”
赵余日得眉飞色舞,两肩轻颤:“可真是托了她福。”
倾风又比划着:“你见到袖子很长的家伙,是我谢师叔的弟弟。也是富贵逼人的大财神。随后一洒就是金子。”
“弟弟?”赵余日声一顿,珠转了半圈,惊诧,“瞧着不像啊。”
倾风:“你是说长得不像?”
赵余日摆手说:“不不不,二人见,我还以为是有什么旧怨的仇人呢,哪像亲兄弟?”
赵余日详细说起当日的事情。
她领着谢绝尘与柳氏兄妹去城主府拜谒,请门口的守卫代为通传,不待离去,被管事一同请了进去。
她哪去过般华丽富贵的府门?见着梁柱都有精致的彩绘纹样,九曲的游廊繁复得好似一座迷宫,玉阶彤庭,堪比仙府。粗粗扫了两,不敢再多看,生怕心神一晃,跟不面人的步子,就要迷失在这偌大的宅院之。
管事将他们带到后宅的花园,在凉亭静候片刻,传闻的冷面阎王谢引晖出了。
柳氏兄弟礼数周到地问候了一声,谢绝尘直挺挺地站着不动,阴沉着脸,亦不出声。
谢引晖缓步走到弟弟面,身量高出他半头,周身寒意浸人,眸光半落在他脸。
赵余日自然瞧不出谢引晖的喜怒形色,更猜不出他心深浅,可见到两人目不转睛地对视,觉得谢引晖冷厉的面庞多出了几分凶意,猜他许是生气了,释放出威压颇为骇人。
正犹疑不定间,静默良久的谢引晖开口问:“你能挡得住我一剑了?”
“先不是说要揍我?呵,我等着瞧你的好本事。”
赵余日一听这话,霎时间额头冷汗涔涔而下,两腿发软,直想告退。又屏住呼吸,不敢多出半声。
谢绝尘的回复同是强硬,一字一句地:“你知你一人所为,对我谢氏族人带了什么吗?”
紧跟着攥紧手指,声调高扬,语气有发冲地质问:“你可以不与他们明缘由,连对我也不屑解释吗?”
谢引晖低一声,反问:“凭你当时?配吗?”
放轻的尾音显得讽刺意味十足。赵余日悄然窥去,发现谢绝尘的脊背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