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荧费了好些口舌才让甘蓝不再用另类的眼光看自己。 甘蓝非常懂事:“学姐,我不会出去乱讲的。” 图荧叹了口气,不再作解释,转而问道:“你这次来还有别的事吗?” 她的心中仍有很多疑问。自己的地址多半是冯老师给甘蓝的,即便冯老师的家人不可信,报警也无结果,但甘蓝为何选择求助于她而非别人?冯丛文并不是只有她一个学生。 甘蓝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沓文件,道: “这是我查阅的‘新城’的相关资料。冯老师其实并没有告诉我他参与项目的具体情况,所以我查了下‘新城’近期开工的地址。” 她指着“新城”地图上的某处,道: “这里,有一处烂尾楼,三个月前,有一个神秘开发商把它盘下,准备推倒重建。但不知为何,在大楼推倒后,这项工程便因故搁置了,明面上的说辞是有工人因机器故障而意外身亡。但有小道消息流传,说是工人们在地基处挖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开发商为了封锁消息,对外宣称暂停工程,其实是加大人手继续挖掘。我猜测,冯老师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这里。 “另外,‘新城’最近不太平。” 说着,甘蓝又拿出另一份资料,上面贴着一张从报纸上剪下的碎片,标题是: “时隔六年,‘变态狂魔’再度出现!”日期是上个月的二十号。 甘蓝解释道:“也许学姐也有所耳闻,六年前的‘新城’爆出了一场惊世骇俗的连环杀人案,受害者男女都有,数量不明,已知受害的便有八人,另有两人失踪,高度怀疑与‘变态狂魔’有关。受害人的手腕均有被捆绑过的痕迹,身上虐待处无数,多半是小刀剜肉的痕迹,舌头被割,眼球被挖,死状惨烈。而就在上个月,‘新城’在一处废弃的树林里,发现了疑似遭遇‘变态狂魔’的受害人的尸体。” 早在看到报纸的那一刻,图荧的心里便惊起了滔天骇浪。 怎么能没有耳闻呢? 六年前,她与孟缺,便是在“新城”读的高中! 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个名字已太久未被提起,但她却未曾忘记,“变态狂魔”这个名字不够准确,他更喜欢世人称呼他为“堕落者”。 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人,那人个子挺高,小麦色皮肤,理了个平头,经常与孟缺走在一起,每次见她都爽朗地打招呼,只是他永远停留在了回忆里。 因为在某个看似平常的早晨,他没有来上学,起初图荧只认为是一次普通的逃课,没想到再见就是报纸上的一张模糊的寻人照片,老师的一句惋惜的告知——警察高度怀疑,他的失踪与“变态狂魔”密切相关,他很有可能已经死亡。 这时耳边响起了孟缺的声音:“你既说了这么多,目的何在?” 他应是看出来她在想什么,坐到了旁边,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似是一个若有若无的安慰。 甘蓝望着她的眼睛,语气诚恳:“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去‘新城’找冯老师。” 表面上看,甘蓝是走投无路才找到她,希望能得到帮助,但图荧总觉得她的语气里有一丝诡异的兴奋。 甘蓝的目的不像是看上去那么单纯。 可她也并不想拒绝。冯老师这人,不能说是多么负责多么高尚的老师,但待她也算是称职了,她不能坐视不管。而且…… 她对“堕落者”再次出现这件事很有想法。 她与孟缺对视一眼,看到了他眼中隐藏着的情绪,心下明了,道:“我同意跟你一起去,不过,我要带上他。”说罢,她指了指孟缺。 甘蓝一脸的欣喜,“真的吗?学姐你愿意跟我一起去真是太好了。” 然后甘蓝稍微打量了一下孟缺,点点头:“学姐你想带着男朋友也是可以的。” ……都说了不是男朋友! 误会就误会吧,图荧不愿再解释,那副样子更像是被戳穿后急眼了。 结果身后又传来了另一个声音:“去哪?我也去。” 图荧:“?” 贺灵均这啥事都爱掺和一脚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 她果断回绝:“我们不是打麻将三缺一,你不用去。” 转而又想到了什么,疑惑道:“你不是在读博士吗?哪来的假期?” 贺灵均本想走到图荧和孟缺的中间坐下,奈何缝隙太小,他实在挤不进去,于是转而坐到了甘蓝与图荧的中间,“我可以请假。” 是谁告诉她自己是打工狗没有人权的? 甘蓝无意卷入三个人的戏剧中,此时显得有些无措。 图荧起身,换到甘蓝的另一边坐下,“孟缺和我明天会与你一起去‘新城’。” 直接无视掉贺灵均的发言。 此时甘蓝与她坐的更近了,还能闻到淡淡薄荷香,应是牙膏的味道。 甘蓝小声回了句:“好……” 在微妙的红晕蔓延到脸上之前,她“噌”地起身拿上包,“学姐,资料留给你,我先走了。” 然后挥挥手,飞快地跑走了。 留下一脸茫然的图荧。 她是被吓着了? 图荧转而望向桌面——与资料一起留下的,还有甘蓝的电话号码。 ………… 把俩人打发走,图荧总算能清净一会。 她坐回到书桌前,忽然想到了昨日收到的那本笔记。 笔记被她锁在了第一层,她打开抽屉,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在遇到危险或奇异事件时取下手镯。 竟是她自己的字迹。 图荧皱了皱眉,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手镯是孟缺交待她一直戴着的,她虽不知为何但也照办了。 将字条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