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肯受苦受罪,也要用“人”的那一套规则来约束他自己。
第二天一早醒来,徐乔静静地注视着苏清越,明亮的眼睛里有深情、有感激、更多是愧疚。
苏清睁开眼睛,抬手扣住了他下巴,认真道:“小乔,别逼我,你若再敢拿自己的身体冒险,我怕我会忍不住控制你,你胆子太大,你让我太没有安全感。”
徐乔将她搂在胸前,亲吻她头发,“对不起,清越,是我任性了。”
苏清越声音里头一次带上哀求,“小乔,不管你有多少个非要冒险不可的理由,为了我,为了我们俩,好好爱惜自己。”
徐乔搂紧了苏清越,声音沙哑,“我会的。”
“今天你不要去药店了,在家休息。”徐乔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多躺会儿,冰箱里有虾仁,我包三鲜馄饨给你吃。”
苏清越眼角微弯,半真半假道,“小乔,你要一直像这样不上班就好了。”
徐乔轻捏她鼻尖儿,“那我可不干,你不能让我处处都软。”
苏清越视线毫不避讳地扫过他劲瘦的腰腹,继续向下,那意思不言而喻。
徐乔迅速提上裤子,“老婆,咱能矜持点儿不,你这么盯着,是要我起立吗?”
苏清越勾了下嘴角儿,把头转过去。
徐乔穿了紧身保暖内衣,外面又套了软绒绒的珊瑚绒的睡衣睡裤,厚袜子也穿上,低头亲了苏清越一口,这才下床趿拉上棉拖鞋,关好卧室门,进了卫生间。
一边认真刷牙,一边看着镜子里精神饱满的自己,眼眶热了,苏清越这是输送了多少魂力给他,才让自己一夜之间不但疼痛感全无,还如此精力充盈。
周雅一早起来,听阿姨说儿子打来电话,说不下来吃早饭了,坐不住,乔乔这是跟她没完了,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孩子这么大气性。
上楼敲门儿,门后的儿子身上穿着围裙,漂亮的眉眼轻皱着,伸出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将她让进来。
虽然一直都知道儿媳妇不会做家务,但看到大冬天的,儿媳妇在屋里睡觉,儿子在厨房忙碌,关键儿子还心甘情愿,甚至怕声音大了,吵到她睡觉,周雅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跟着儿子进了厨房,厨房里收拾地一尘不染,甚至比自家阿姨收拾的还要整洁,台面儿上放着案板,馅料,还有包了一半的馄饨。
周雅凑近了一瞅,就见那些包好的馄饨漂亮匀称,码放的整整齐齐,再看旁边的馅料,显然也是极为用心,香菇、木耳、胡萝卜、鸡蛋和虾仁荤素搭配,营养又好看。
徐乔关上厨房门,转过身,“妈,您一大早过来有事儿吗?”
周雅:“……”
周雅:“乔乔,你是不是还在生妈妈的气。”
徐乔没有接话,俯身捻起一张馄饨片放在掌心,筷子夹了馅料轻轻一抹,只看见他随手一折一捏,一个可爱的元宝馄饨就包好了。
周雅习惯了儿子的温柔,儿子的善解人意,此时儿子无声的沉默让她无所适从,又难言的揪心,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沉默一会儿后,徐乔开口了,“您要在这儿吃吗,尝尝我的手艺?”
精明如周雅竟然听不出儿子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前半句送客,后半句留客?
所以……你猜?
周雅厚着脸皮留下来吃早饭,儿子的手艺当真可以,馄饨皮儿薄馅儿大,煮出来后是半透明的,咬一口,满口鲜香。
只是周雅却吃不下去。
儿子倒也没有冷落她,但也没有了以往那种黏人亲近,周雅感觉到一阵恐慌,似乎有什么珍贵的东西要离她而去,而她却无能为力。
到这一刻,她才清醒地认识到,实际上在对待儿子上,她一直扮演了施舍者的角色,儿子毕竟曾经那样困苦过,她觉得给他钱,给他买买买,儿子应该就会满足,就会幸福。
实际上这是对儿子最大的不尊重,她有什么资格作为高高在上的施舍者,儿子所有不幸起始的源头是她啊,是她把他带到了这个世界上。
周雅失魂落魄的走了,徐乔面色平静的洗碗,收拾厨房。
苏清越从身后圈上他的腰,“小乔,我也可以给你妈妈一样的爱。”
徐乔擦干手上的水分,转过身来,和苏清越面对面,笑道:
“岂止,你不但可以给我母爱,你还像父亲一样,每当我遇到危险,你总会护我周全,你还是我的老婆,我的宝贝,所以有你,我就拥有了全世界。”
徐乔低下头去,勾住苏清越的头,深情地拥吻她,唇舌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