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襄动作实在太快,又加之跪了一夜身体僵硬,虞品言竟没能及时阻止,夺过她手中匕首后气急败坏的怒吼,“你这是做什么疯了吗”
“心疼了能体会我看见你跪在地上的心情了”虞襄抠挠伤口,弄出更多血液,噙着泪命令,“你现在马上跟我回去,日后也不许再来,听见没有不然我就把这双腿彻底废掉”边说边将欲给自己包扎伤口的桃红和柳绿推开。
虞品言拿她毫无办法,只得扯掉衣摆将她涌血的伤口绑住,妥协道,“听见了,我们这就回家。”
虞襄满意了,用力拧了拧他手背上的皮肉,然后扬声冲镇国寺内大喊,“苦慧,你给我听着,你欲让我兄长放下屠刀清洗杀孽,焉知没有他边陲苦战保家卫国,大汉将有多少百姓陷入战火之中血流成河,没有他惩治贪官,多少人含冤莫白,上天入地无门。他以一人之力保护了千千万万人的性命,他造的究竟是杀孽还是功德自有佛祖论断,轮不到你评判况且,断了腿的是我,求医的也是我,救与不救全在你转念之间,与我哥哥有何干系终日不见己过,便绝圣贤之路。终日谈人过,便伤天地之和。苦慧,你既绝圣贤之路又伤了天和,往后无论做多少善事度多少苦厄都无法弥补,且回天竺再修个几十年吧”话落冲一众侍卫挥手,“把你们侯爷抬上马车”
侍卫应诺,连忙将主子抬上路边久候的马车。
虞襄刚被桃红和柳绿抱上车辕,就见苦慧疾步走出,大声喊道,“施主请留步”虞襄的话就像刀子一样扎在心头,让他羞愧难当,悔之莫及。
哥哥膝盖骨已伤成那样,虞襄如何肯留,厉声呵斥车夫赶紧走人,调转方向时掀开车帘,冲表情尴尬的苦慧竖起中指。
“这是何意”眼睁睁的看着马车走远,苦慧转头询问跟出来的师兄。
苦海摸摸光秃秃的脑袋,猜测道,“大概是你修为不行的意思吧,否则她就该竖拇指了。师弟,在天竺苦修五年,你还是不明白吗世间处处皆是佛,一切众生人人皆佛,你不该以恶念度人,更不该因迁怒而拒人,这几年的修行又是白费了。况且你苦学医术不正是为了济世救民吗,为何却不能救治虞施主你狭隘了。”
“师兄教训的是,师弟惭愧。可事已至此,我们该怎么办”苦慧苦笑。
“我立刻遣小沙弥给虞施主送帖子,看在我的面子上,她想必会回来。”苦海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本来是别人求着自己医治,眼下却成了自己求着别人医治,苦慧真有些无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