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极致。若非太子早一步洞察先机,若非虞品言福大命大反败为胜,他恐会落入这个精心设计的陷阱,先是厌弃了太子,等回过神来又会厌弃五皇子和六皇子,然后理所当然的将皇位交予这个上孝下悌的好儿子。
成康帝手段之老辣,目光之犀利又岂是年纪轻轻的四皇子可比,无需任何证据,仅凭直觉和猜想,他就已经确定了真凶,且派暗部人马将四皇子密切监视起来。朝堂上的纷争他也不管,只想冷眼分辨这些朝臣究竟谁忠谁奸,等虞品言班师回朝,该重用的重用,该清理的清理,将一个水洗一般清明的朝堂交予太子,他毕生的职责也算是完成了。
虞品言接到密旨立即召来各位将领商讨回京事宜。徐茂抵死不招,即便虞品言亲自刑讯,他也咬紧牙关不吐半字,还曾几次咬舌自尽。好在有人及时发现卸了他下颌骨,这才保住他一条性命。
虞品言无法,只得将他关在囚笼里带回京城,让成康帝定夺。
与众位将领确定好拔营回京的时间,他信步朝夕阳余晖中的小院走去。院子里飘荡着食物的香气,桃红和柳绿将碗碟摆放在炕桌上,虞襄从厨房里走出来,腰间系着一条围裙,鼻尖粘了一点黑灰。
看见兄长她眼睛一亮,笑嘻嘻的迎上来,“你回来的真巧,正想让桃红去叫你用饭。中午的时候苦海大师和苦慧大师来与你告别,说是要去古月国修行。你不在,我让人准备了许多干粮和僧衣,又遣了一列士兵送他们去边境。”
虞品言熟练的搂住她纤腰,用指腹擦了擦她鼻尖,笑道,“如此倒是我失礼了。回京以后你帮我去镇国寺添香油,多添点。”
“嗯,我省的。”虞襄点头,拉着兄长在炕桌旁坐定,将切得薄薄的烤鸭片、黄瓜、葱丝、花生酱等物裹进大饼里卷成条状。
虞品言看着喂到唇边的大饼,神情略有些犹豫。
“怎么了”虞襄懵懂的眨了眨眼睛。
虞品言咬了一口,柔声道,“襄儿,咱们好像连吃了两个多月的大饼是不是该换点别的了”
“我有换啊,”虞襄用筷子敲了敲碗碟,说道,“前天吃的是牛肉卷,昨天吃的是鸡肉卷,今天吃的是鸭肉卷,每天卷的东西都不一样,还能怎么换”
“我是说能不能换成米饭炒菜之类的。”虞品言提点道。
虞襄沉默了,偷偷瞟了他好几眼才拧着衣摆不情愿的开口,“我也想换啊,可是我只会烙饼子,不会做别的菜。肉菜我煮不熟,青菜我总是烧焦,米饭时而煮成稀粥时而煮成锅巴,根本拿不出手。我这不是还在学嘛,想我以前多娇嫩的一个瓷人儿,为了你连指头都磨出茧子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说着说着她反倒委屈上了,将自己白嫩的小手摊在桌子上。虞品言执手一看,果然有些地方都磨起了皮,瞬间心疼的厉害,将她抱到膝头又亲又哄。
“哥哥的小心肝,以后这些事都别做了,让桃红柳绿她们伺候。你这个瓷人儿正该让哥哥抱在怀里天天宠着才是。”一边说一边亲吻她十根手指,动作说不出的温柔。
“可我喜欢为你洗手作羹汤。这不是做妻子的本分吗”虞襄不委屈了,在兄长怀里拱了拱。
“随你喜欢吧。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一辈子都吃你烙得饼子也成。”虞品言愉悦的笑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也能说出这样肉麻的情话,然而对着妹妹,让她高兴就好像成了一种职责,一种本能。
虞襄横了他一眼,鼻子一哼一哼的,心里分明很高兴,面上偏要端着。虞品言爱死了她这幅小模样,大手探入她衣摆抚摸她腰间的软肉,直将她揉成一汪春水化在自己怀中。
两人踢掉炕桌,搂在一起交叠纠缠,完事了虞襄已经瘫软如泥,只能枕着玉臂小口小口的喘气。虞品言拧了帕子帮她打理,却被她顽劣的小脚不轻不重的踹在半软的那处,立时又有了感觉。
“小精怪,还想让我收拾你”他咬着牙低语。
“明天就要上路了,旅途不便,我得吃饱一点。”虞襄舔了舔殷红的唇瓣,媚眼如丝的朝兄长勾去。她向来随性,怎么快活就怎么过,全然不把封建礼教看在眼里。刚领悟到鱼水之欢的乐趣,她自然怎么享用都不觉得餍足。
虞品言最爱的正是她的热情如火,坦率直白,一面低笑一面压上去。
二人还在回京的途中,朝堂又有了新动荡。因为相国是支持太子的中坚力量,其余皇子若要上位,自然得把这块挡路石搬开。在几位皇子的授意之下,弹劾相国的奏折似雪片般飞到成康帝案头。
其中又有一件引起了成康帝的注意,却是要为流放蜀地的虞俊伟翻案。虞俊伟乃虞品言的三叔,老太太的庶子,当年曾官拜吏部尚书,后遭相国弹劾他卖官卖爵收受贿赂,罪状查实后全家流徙。
当年的证人现在竟然翻供,说一切均是虞品言为了夺爵伙同相国和太子捏造的罪证。因他全家性命都捏在虞品言手里,不得不昧着良心陷害忠良。而今虞品言身死,他家人的威胁也解除了,这才站出来为当年的恶行赎罪。
此事传扬开来引得朝堂大哗,弹劾相国和永乐侯者甚众,连永乐侯的生母林氏亦站出来为虞俊伟一家作证,详述了虞品言捏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