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女人,死娘们,贱女人……”
“郭大姐?”听到耳熟的叫骂声,看到眼睛被蒙,双手被绑的郭阿姨和肖大刚,张阿姨惊愕地站起来,抬脚要上前。
过援朝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她,“别去。”
“那是郭大姐和肖老弟。”张阿姨不满地瞪视老伴,用力挣脱他的束缚,“公主的公公和婆婆!”
“你忘了这是谁家了?”过援朝努努嘴,示意旁边眉目冷静的农庄女管家小辛,主人家都没着急上火,他们这些当客人自然得遵守做客的规矩。
张阿姨“呀”了声,自嘲一笑,“我都忘了,这农庄是公主家的。”
“坐下看戏。”过援朝虽然性子粗俗,但瞧见风韵犹存的胡雅仙,禁不住侧过头,冲同样一头雾水,搞不清状况的顾老爷子半真半假地揶揄,“我说令亦,这长得不算差的老太婆该不会是你当年在外面的风流帐吧?”
顾老爷子一听,还当真了。当即戴上老花镜,细瞧。他年轻没结婚时,还真的在外面玩一阵子,结婚后才收的心。上上下下打量好几遍,他故作正经地回答:“我确定,我不喜欢阿姨辈的老女人。”
过援朝噗嗤一笑,“她看着比我儿媳妇还年轻!”说着,他歪过头,眼光挑剔地看她花白的头发,唉声叹气地摇头,“我说老伴,等会你可得跟人家好好请教美容的法子。你瞧瞧人家,再瞅瞅自己。汗颜啊,汗颜啊!”
张阿姨啐了口唾沫,用力推他一把,“死老头,怎么不瞅瞅你自个儿?长了一张风干橘子皮的脸,还敢嫌弃貌美如花的老娘!”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张阿姨跟郭阿姨混久了,也开始张口闭口喊老娘,脸皮厚得堪比城墙。每回都弄得过援朝哭笑不得,摇头不已。
顾老爷子笑了笑,蹙眉望向显得不知所措的孙子顾秦,“来者都是客。小秦,还不迎客。”
这些年到底是把他保护得太好,遇事竟自己先慌起来,其他书友正在看:!
顾秦一怔,下意识地看向垂手站立一旁的小辛,见她依旧保持亲切的笑容,悬在胸口的心不由落回原处。他深吸一口气,定定紊乱的心神,冷冷地扫过顾二老爷子和他儿子顾维钧,在女儿孙玉媛搀扶下坐到软垫上的老孙,抬脚走过去。
他的脚刚提起,就看见柳月娟不满郭阿姨的骂声,伸手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双眼被黑布蒙住的郭阿姨没提防她来这招,整个人踉跄了下,双脚虚浮地连走几步,结结实实地摔向木地板上,当场疼得她呲牙咧嘴,破口大骂,“死女人,臭女人,等老娘脱身了,非打得你满脸开花,连你老子娘都不认识你。”
“肖大刚,你死人啦!没瞧见老娘被那死女人推在地上,你还不快点过来扶老娘。哎哟,疼死老娘了!死女人的心真黑……”大概是摔的太疼,郭阿姨完全忘了老公肖大刚和她一个待遇,双手被绑,眼睛被蒙。
肖大刚听到老婆郭阿姨中气十足的骂人声,憨厚老实的脸上不禁露出放心的表情,只要老伴没事还能骂人就好。他就怕她受严重的伤,故意捂着不说。不过,刚才摔下去的声音很响,她一定很疼。想到此,肖大刚凭着直觉,蹲在地上,朝郭阿姨骂骂咧咧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挪过去。
见此,柳月娟不由想起自己被迫内退远走美国的窝囊,儿子孙铨对李新城的执迷不悔,一股子邪火立即冲上脑门,当下失去理智,冲上去要对郭阿姨拳打脚踢,发泄心中的怒火。
她刚有动作,就被几名突然出现的穿着农庄保安制服的年轻男子拦住,李新城从后面走出来,眸色冰冷地注视胡雅仙,弯腰扶起挣扎着要爬起来的郭阿姨,柔声安慰,“妈,没事了。”
解开捆绑住郭阿姨手腕的绳索,还没等李新城拿下蒙住她眼睛的黑布,就见郭阿姨胳膊一抬,抓住蒙在眼睛上的黑布猛地一拉,眨眨眼,适应午后下的强光,大叫一声,恶狠狠地扑向惊慌失措的柳月娟,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按到在地,用尽全身力气,连甩了好几巴掌,“死女人,老娘么,刚才就是你推老娘的!老娘闻得出你身上那股子骚味。”
肖大刚无奈地看着老婆在众目睽睽下大发雌威,碍于面子,不好上去帮忙,只好站在一旁看老婆疯狂的复仇行为。每次看到老婆差点落下风,他就不着痕迹地上去帮下忙。男人不打女人这规矩,在老婆面前,都是个屁!
“胡雅仙,这就是你的诚意。”李新城轻声质问。
“凡事总有意外。算无遗策这种事,也就里有。”
胡雅仙风韵犹存的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似乎并不在意李新城的突然插手。她迈开步,进入宴会厅,坐到胡蝶带着几名女弟子重新布置过的座位上,笑若春风对顾老爷子自我介绍,“顾老先生,老婆子姓胡,名字,在家的时候叫招弟,后来和姐姐一起被卖到妓院,姐姐改名叫桂仙,我叫雅仙。”
“在妓院里,我们姐妹俩和另一个被拐卖的千金大小姐结拜成姐妹,那千金大小姐叫秦碧仙。碧仙和我们姐妹不同,深受姆妈的喜欢。不但人长的标致,琴棋书画更是一点就通。十一二岁,就在圈子里出了名,我们姐妹也因此摆脱了挨打受骂饿肚子的日子,到她身边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