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即将投出苦无时,扉间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不用勉强自己去做这些。”
面前的,曾以相当冷峻的姿态与她相遇的男子对澄说。
“从结盟的那一天起,那就已经是我的责任了。”
扉间从她手中拿走苦无,非常漂亮凌厉地将它掷向前方。
澄怔怔地望着无比精准地穿透靶心的苦无,在心中补完了还没说完的话。
……对于一直依赖着他人的庇护这件事,我感到很愧疚。
这时,他们的到来也被注意到了,许多人停下了练习,将目光投向了两人这里。
澄带着微笑远远地回应这些视线,当她望向属于宇智波的那一侧时,看到了不少年轻的面孔,因为年龄差距不算太大,在这一辈宇智波中,为澄所熟悉的人不在少数,其中就包括那名曾经委婉地向她表露过心意的青年。
她正要打招呼,对方似乎忽然做出了什么决定,向她走来……不,那青年的目标并不是澄,他只是在与澄错身而过的时候微微点头示意,然后就走到了扉间面前。
“没带惯用刀的话,用我的刀可以吗?”
他将一把忍刀投给扉间,表情冷静而坚决。
“请和我打一场吧,千手扉间。”
“?!”
澄感觉到了忽然紧张起来的气氛,她立刻抬起头望向扉间,但对方的神情不存在丝毫动摇。
“我接受。”
澄环顾四周,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中间的训练场来了,毕竟结盟时间远远未曾长到足够抹消双方厮杀过的痕迹,此刻一触即发的战斗,以及对立双方的身份,再次牵动了人们的神经。
场面呈现出一种异样的安静,就像雷雨前凝滞厚重的灰云,唯有闪电在内部不安地穿梭。
“……好的,既然如此。”
她出声说道,走到两人之间。
“我来对结果进行裁决……请在分出胜负的时候就停手,如果存在造成不必要的伤害的趋势,我会用自己的方式来阻止。”
澄望向两人。
“可以接受吗?”
“没问题。”
与另一方的不假思索不同,扉间与澄对视了一会,大约过了两秒钟,他颔首道。
“我明白。”
千手扉间很强。
事实上,远在他们相识以前,澄就听过这个名字——和千手柱间一起,他们是忍者的战场上令人畏惧和忌惮的存在——同样地,斑和泉奈也是。
以澄更加了解的泉奈作为参照物,扉间的胜利并不在澄的意料之外。
在扉间将苦无横在自己颈间时,与他战斗的宇智波明白结果已经再分明不过了。扉间果然很好地遵循了点到为止的规则,在分出胜负后就收回了武器。
“……仅仅是战胜我,还不足以证明你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她。”
正要转身离开的扉间停住了。
“无法保护她,这是仅次于用你的力量去伤害她的,不可饶恕的事。”
他低语着,这番对话仅仅发生在两人之间,扉间的目光回到他的面孔上,看见了上面痛切的不甘。扉间无端地认定,对方的话都是发自内心的。
“你无法理解澄大人对我们——对宇智波来说究竟是多么重要的存在。”他抬起头来,“千手扉间,如果你让她遭受了不幸……”
“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扉间感到了一种隐约的焦躁,他来不及去分析自己被对方话语中的哪一部分激怒,但无论如何,这都不是适合深究的时机,他压抑着内心的负面情绪,解还了对方为了比试借给他的刀,向澄走去。
那女孩就在另一端看着他,只需要十几秒甚至更短的时间,扉间就能回到她身边,但就连这不得不付出的间隙都莫名地让他焦灼不已。
扉间下意识地想到。
如果用飞雷神的话——
在这念头产生的一刹那,扉间脑海中掠过了抱着她在漫天箭雨中突出重围的情景,紧接着,是她用单薄的脊背迎向自己冰冷的刀光。
回忆霎时变得残酷真切起来,那一瞬间劈斩下的感觉,暖的血和冷的雨形成的反差……这一幕被他深深地烙印在了脑海中,像是一个边缘尖锐的噩梦。
忽然,一把手里剑从身后飞来,因为速度太快,它无比锋锐地无声切开空气,唯有一点刺骨的杀意真实可感,在它贴着自己的身体刺入身边的地面时,扉间停下了脚步。
烦闷,不安和焦躁终于找到了出口,它们飓风般狂暴地掀卷而起,摧枯拉朽地破坏了千手扉间的克制和隐忍,他几乎要因此而笑起来了。
“来的正是时候。”扉间转过身,鲜红的瞳中汹涌战意,“泉奈。”
“没带刀吗,扉间,这可不行啊。”
宇智波泉奈倒是真的微笑了,尽管从那笑容中,只能体会到冷冽之意。
“你难道没有想到过……”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扉间,在还有两三米时忽然松开了手,任由长刀落地。
“会出现像今天这样的情形吗。”
和话音落地同时,两人消失在原处。
战斗已经拉开了序幕。
澄猛地稳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