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良途枯坐一夜,因为被绑着,格外不舒服,一晚上受风受冻的,粗糙的绳子将他手腕都磨红了。
他中途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睡眠质量极差,到了早上的时候,他眼底已经有了淡淡的乌青,看起来怨气比鬼还重。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十三急急忙忙打开了落锁的门走了进来,替他松了绑。
绳子脱落下来时,景良途松了口气。
总算是解脱了。
景良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
十三围着他检查了一下,发现他身上没有别的伤,松了口气,不过他还是劝慰道:“你就莫要再反抗了,进了着暗香斋的美人,就没有逃出去的。”
老鸨这时也走了进来,目光落在身子骨看起来比昨日更虚的景良途身上,冷哼了声,抬起下巴道:“这下你应该学乖了吧,我劝你别挣扎了,好好学点床上功夫把客人伺候舒服了才是正事。”
景良途这个时候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
他抬眸看向老鸨,目光格外霸总,老鸨被他的王霸之气摄住了,一时之间竟有些哑口无言。
经过一晚上的思考,冷静下来的景良途已经有了想法。
他的手藏在袖中,眉目从容,好像换了一个人那般,目光平静地对老鸨道:“你想让我做今晚这笔生意,是为了赚点钱来解决这家店的经营危机,对么?”
老鸨愣了愣,冷哼道:“你既然都知道,那么你就更应该清楚,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吧?”
景良途却拿出了生意场上同人谈判的架势,目光沉甸甸地看着他:“王老板就算同我爽了一夜,也未必会成为这家店的回头客,这笔生意治标不治本。”
老鸨嗤笑道:“你这么说,难道你还有什么还办法不成?”
景良途沉稳一笑道:“我既然有胆子跟你提这件事,自然有了解法。”
他一步步向老鸨走去,眼中带着令人信服的光芒:“如果你愿意按照我的方法做,我可以让你的生意,财源滚滚。”
景良途还真的不是信口开河。
他已经当霸总的时候对娱乐圈这块大蛋糕也有所参与,对行业中的潜规则了解颇深。
他知道造星需要的是什么,这个行业财源滚滚最重要的环节又是什么。
老鸨用一种陌生的目光看着景良途:“那你倒是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景良途言简意赅道:“包装。”
十三跟老鸨两眼懵逼道:“啥?”
景良途解释道:“如果你只把这里的人当作供人取乐的玩物,可以任人轻贱的商品,那自然是没有什么价值,但是,如果你赋予了他们人设,故事,以及距离感,再加以利用,将这些东西恰到好处地宣传一番的话,美人们的价值就会迅速翻倍,甚至不需要再做那种皮.肉生意。”
老鸨似懂非懂,但是从景良途自信的表情来看,这绝对是一个非常高端有潜力的方法。
景良途眉眼含笑道:“如果你愿意试试的话,我今晚就可以让你看到效果,前提是,你要拒绝掉王老板的生意。”
老鸨犹豫了一下,问道:“以什么理由?”
景良途早已想好:“先天不足,素有心疾,连稍微剧烈一点的床.事都能轻易夺走我的性命。”
....
看着景良途前前后后忙来忙去,老鸨感叹道:“你在做一种很新的生意。”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霸总,景良途深谙包装原理,他换下了老鸨为他精心裁制的红衣,换上了一袭素衣白衫,长发松散地束着,额前留了些许碎发,在一丝不苟中平白增添了些许凌乱美。
这身白衣在穿上身之前
,景良途特意煮药将它熏了一遍,染了点药香。
更贴合病美人的人设。
因为这些天生活处境不佳,景良途的脸色苍白,不用上妆都有一种水到渠成的破碎感。
偏偏他身段笔直,凤眼淡漠凌冽,好像将他扔在什么污脏之地都不会低头服软一般,让人心中邪火一片,极易勾起别人的征服欲。
在原世界线里,原主正是因为有这样一双让人想要征服的眼睛,才会在这暗香斋里过的格外凄惨。那帮客人把所有旁人都不忍直视的手段用在他的身上,就想听他的喉咙中溢出悲吟,凤眸中落下泪晶,然后拍起手掌,发出淫.笑,大叫痛快。
换好衣服后,景良途又拿起笔在宣纸上写下什么,拿给老鸨过目。
老鸨捧起宣纸,煞有介事的看了一会,然后抬起眼,一脸懵逼道:“什么鬼画符,我看不懂。”
又思考了一会,他怒道:“你该不会是在耍我!”
景良途心中顿悟。
他刚刚,写的是简体字。
实在没有办法,景良途便将自己下一步的包装计划告诉了老鸨。
他给自己安排的身世是这样的——
姝慎,生在江南,从小深谙琴道,曾得某位隐居在深山中的高人指点,后家中落道,他一人携带病弟来到城中求医。而他为了替他买药,在暗香斋抵了身,殊不知待他捧药回去后,胞弟却在城中失踪,音讯全无。
这个身世有虚无缥缈感,有身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