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
景良途为了图方便,每一次都会交大笔的水电费,然后便将这件事情抛诸脑后,不再惦记。
可这样做就很有可能遇到像他这样的突发状况。
就是突然停水停电。
有一句话说的好,人真的是祸不单行。
现在是周末,物业不上班,他想交都交不了。
而且他身上才刚刚打过了肥皂,这玩意具有腐蚀性,长时间留在身上并不好。景良途想了想,最后决定干脆用冷水凑合一下。
现在的天气还十分寒冷,这样的操作简直将他冻得不行。
唯一让他产生安慰的是自己头发已经洗好了,只是没有电,没办法用吹风机,待会他只能顶着一头湿发在屋里游走。
因为房里很黑,冲洗完毕后的景良途随便裹了一下浴巾便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四处摩挲着自己的手机。
好不容易摸到了手机,他打开屏幕,房间里终于有了点微弱的亮光。
因为刚刚用冷水冲洗了身子,景良途现在被冻的牙齿打颤,想要开空调时才意识到现在停电,这玩意根本就用不了。
景良途的心中不禁生出了浓浓的挫败感。
虽然他的事业很成功,但是在生活上,他总是不上心,日子过得稀里糊涂的。
他养的两只狗现在已经在房间里睡熟了,对于自家主人的遭遇完全不知情。
当然,就算它们知情,也是什么也做不了的。
现在他手机的电量不足,他在房间里抓瞎,心里一阵委屈。
他冷得搓手,心里在纠结着要不要去君晏家里避避难。
但是.....现在过去,会不会太冒昧了呢?
那个时候,景良途突然意识到,原来距离感一旦形成,就算是曾经再亲近的人,也会变得陌生。
就算是朋友之间会做的事情,对他们而言也会变得十分困难。
景良途的心里感受到了一阵失落。
现在连梁悬墨那厮都结婚了,他不可能大晚上的去叨扰。
不知为何,那一瞬间,景良途居然无端生出一股无家可归的感觉。
真是寒酸又凄凉。
明明放在以前,这对他来说应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才对。
怎么现在会困难成这样?
景良途蹲坐在沙发上,可怜巴巴的抱住自己,想着今天晚上干脆就早点睡吧,梦里啥都有。
这个时候,景良途养的狗突然醒来了一只,
它悠哉悠哉地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看见沙发上坐着哀默大于心死的景良途,小小的脑袋瓜子陷入了思考。
须臾,它好像悟到了什么,迈着两个小短腿,千辛万苦地将自己的狗盆推到景良途的面前,将自己的剩饭大方地让给景良途吃,脸上还一副“这个家没我得散”的得瑟表情。
景良途脸色一黑。
前有梁悬墨陪老婆,
今有他景良途陪狗。
人与人的差距怎么可以这么大呢!
悲伤至极的景良途只能将身娇体弱的自己往被窝里一塞,神情麻木,看淡红尘,立地成佛。
不关心,不在意。
不在意就不会痛。
正这么深夜emo着,不知过了多久,错觉般的,景良途好像听见了一阵均匀的敲门声。
他抬起了眼睛。
这个时间会是谁呢?
景良途磨磨蹭蹭地从床上下来,挪到门前,小心翼翼地对着猫眼看向门外。
从猫眼里,他看见了君晏那张好看到人神共愤的脸。
仅仅只是那一眼,景良途的心跳突然快了一瞬,呼吸急促。
他心无防备地推开了房门。
借着外面的灯光,君晏看清了景良途的脸。
他的头发是湿润的,还在滴水,看起来只是被毛巾粗略地擦过,还没有完全擦干。
虽然还没有触碰到他,但是君晏大概能猜到,现在景良途的手,一定很冰。
君晏忍不住心疼了。
果然还是像以前一样,只要稍微不注意,这个人就会照顾不好自己,把自己弄得一团糟。
他对于照顾自己这件事情总是显得很笨拙。
就好像他的身边,天生缺个我。
我们合该在一起。
景良途看见他之后,眼中一瞬间生出来见到救命稻草般的欣喜。
每次见到这个人,心理总会无端感受到一股可靠。
君晏似乎是怕他误会自己深夜造访的来意,于是解释道:“我是从公司忙完回来的时候看见你家里的灯是灭着的,我心里觉得有一点奇怪,于是想来看看。”
景良途便将自己今晚的遭遇说出来,对着君晏大倒苦水。
君晏目光深深地注视着景良途,或许是突然觉得这样盯着他不妥,于是便倏地移开了视线,目光轻颤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先到我家吹干头发。”
自从那天说出要做普通朋友的话后,君晏似乎连邀请都变得拘谨了起来,仿佛生怕自己不愿意似的。
正是因为自己一次次的拒绝,君晏才会像现在这样吧。
景良途垂下眼帘,心里一阵过意不去。
君晏强势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