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横的人也怕“疯子”。
三驸马不想慌张,但他控制不住情绪和联想,不得不冒着触怒父亲的风险,赶回家中,向父亲求救。
“爹,裴君五天后要弹劾我!您帮帮儿子,阻止他……”
崔家主胸膛剧烈起伏,气得抄起镇纸便砸过去,“崔家怎么生出你这么孽障!有本事惹事怎么不收拾干净?”
三驸马怕地躲了一下,镇纸砸在他肩头,他也不敢叫痛,连连求饶:“爹,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想想办法……”
“一事无成,拖累家族,还得家里给你托底。”崔家主怒斥,“我想什么办法?他铁了心要给你教训,还能杀了他不成?!”
三驸马如今无头苍蝇一般,脑子根本分辨不出崔家主的话,还问道:“杀了他,能让他闭嘴吗?”
崔家主气得眼前一黑,抓起砚台又要去砸他:“我打死你算了,你个没脑子的蠢货!”
崔家大爷立即走过来拍抚父亲的胸口,随后又斥责弟弟:“你就是想想也该知道,杀人不可能,要是真的在京城杀一个朝廷重臣,崔家也完了。”
三驸马回过味儿来也知道他犯蠢了,讷讷道:“大哥,我糊涂了,你帮我想想办法吧。”
崔家大爷给父亲倒了一杯茶,服侍父亲喝下去,才道:“父亲,咱们先找人说和一二吧,也抓紧时间找找裴将军的弱点,万一说和不了,便以备不时之需。”
崔家主喝了凉茶,气顺了些,看着大儿子的眼神满意道:“幸好还有你让我放心,你去办吧。”
“至于说和……”崔家主看向不争气的二儿子,“三公主与四公主关系亲近,与裴家相处也不错,你立刻给我去求三公主!”
三驸马即便不情愿,也只得麻溜地赶往三公主府。
三公主生母只是个婕妤,位份低,向来不敢在崔家面前摆公主的谱,但自从儿子崔阜出事,三公主对三驸马便彻底冷下来。
三驸马也不是真的没有脑子,深知此时决不能态度高傲,是以见到三公主后便低声下气地求,还拿年幼的儿子崔阜说事儿。
“阜儿还那般小,若是我出了什么事,阜儿该如何自处?公主,您便是怨我,也该为阜儿考虑考虑。”
三公主冷笑,“你但凡为阜儿考虑一分,也不会险些害了阜儿。”
三驸马赔笑脸,赔不是,“公主,我往后定然改过自新,您就为了阜儿,帮我这一次。”
三公主是不愿意的,可她没有底气拒绝,无论如何,都只能走一遭,否则没法跟崔家交代。
而三驸马见三公主松口,心情大好,还想要留下来与三公主亲近,被三公主嫌弃后,心生不满,却还得强笑讨好。
第二日,三公主担心四公主托病不见,带着拜帖直接上门,见到了四公主秦珈。
秦珈躲在公主府里,根本不关注外面发生的事,自然也就不知道裴婵的事还有内情,见到三公主突然到访,颇为诧异。
三公主见到四公主,也有些惊诧,“四妹妹,你怎么瘦了这么多?病还没好吗?”
秦珈摇头,神情平静道:“近几日胃口大好,想必很快便会恢复,三姐姐不必担心。”
三公主打量她的面色,放心地点点头,而后面露踌躇。
秦珈问道:“三姐姐可是有事?直言便是。”
三公主苦笑,“不瞒你说,确实有事求裴将军,不敢贸然登门,只能请四妹妹在中间说和一二。”
“事关裴将军?”秦珈为难,“三姐姐,裴将军的事,我插不了手。”
三公主叹道:“我并不想你为难,四妹妹只帮我问问裴将军,可否方便去拜见,无论结果如何,总要见一面。”
秦珈迟疑,一边叫阑梦去裴府一趟,一边询问:“三姐姐,究竟是何事?”
三公主难以启齿,但还是跟她说了来龙去脉。
秦珈听后,愤怒,“无耻之徒!这种人就该付出代价,三姐姐又何必帮他!”
三公主无奈,“我又能怎么办呢?”
秦珈默然,“总归是我们女子活得艰难……”
裴君今日正巧休沐,听说三公主在隔壁,想要来拜见,并不意外,还主动道:“正好,我去探望四公主。”
阑梦如今也不敢随便撮合公主和将军了,更不敢随便说话,恭敬地跟在裴君身后,回到公主府。
三公主没想到裴君会亲自过来,赶紧站起来迎,笑容略显尴尬。
裴君见状,平和地安抚道:“三公主不必如此,本就与三公主不相干。”
三公主苦笑。
裴君问候了一句四公主的身体。
她们偶尔见面一次,开场都是这样的话,秦珈习以为常,平静地答道:“谢过将军关心,阿酒姑娘说已经稳定了,过些日子便可出门。”
裴君微微颔首,“也好,公主若再不出门,外头该说我待公主不好了。”
“已经应下几家邀请,到时我带七娘同去。”秦珈一顿,道,“我会照看好她。”
裴君道谢:“多谢公主。”
她们二人说着只有彼此明白的哑谜,没有浪费这一次见面,向对方传递着信息。
而三公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