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满眼都是自信和不服输。
裴君回府后,先去看曹申和郝得志的情况,宋管家过来,详细说明。
两人在医馆解了毒,并没有马上清醒,不便继续待在医馆,经由阿酒许可,便带着二人回到裴府。
酒楼发生的事儿,虽然没传得人尽皆知,但是当时从酒楼抬人赶去医馆,不少行人都瞧见了,恐怕已经生出流言。
未免|流言继续扭曲,宋管家特地派人去曹家,避开曹申怀孕的妻子施娘子,委婉地告知曹申父母实情,等到明日曹申醒转过来,再由曹家两老徐徐告知施娘子。
以前曹申偶尔也会有吃酒不归宿的情况,曹家两老知道儿子没有大碍,瞒得也好,是以施娘子完全没怀疑。
“明日阿酒若确认曹申可以回家休养,便送他回去,免得曹家人见不到他胡思乱想。”
这两人都出了事,裴君要多承担一些公务让他们好生休养,明日得早早出门,便又交代道:“届时跟曹家人说,养伤期间一应入口的东西,都由府里送过去。”
宋管家记下,微微低头,他心里有一本裴府的账,这一下又划掉一笔必须支出的钱。
裴君知道他最是仔细的一个人,想到宫里的事儿,轻咳一声,有几分心虚道:“今日行事出了些差池,陛下罚了我三月月俸,莫要告诉婵儿。”
从二品官员的月俸够阖府花销,再俭省些,还能剩下,忽然少了三月……宋管家面上顿时显出些抑郁来。
裴君觑着他的神色,踏出郝得志他们的屋子,走到她的院子,见侍女在阿酒的屋子进进出出,脚下一顿,故意转移话题地问:“这是……?”
宋管家看过去,一本正经地回答:“阿酒姑娘搬回府里住了。”
“……”
裴君背手,抬头望向头顶上那一方被落霞染的昏黄的天,喃喃低语:“我倒是无所畏惧,可束缚住了身边人的脚,惭愧啊……”
宋管家束手立在她身侧,神情不变,认真道:“将军焉知各人不是乐在其中?”
裴君看向他,笑了,调侃道:“宋有,你当上管家之后,越发不俗了啊~”
宋管家微微一笑,看向她身后,提醒:“将军,老夫人过来了。”
裴君回头,见祖母、妹妹皆红着眼向她走来,心下一叹,主动迎上去,“我回府,肯定要去见您,您还出来作甚?您看我,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老郭氏上上下下地打量她,一出声哽咽道:“有事儿就晚了!”
裴君背对宋管家挥了挥手,命他去忙,然后和一旁的阿酒使了个眼色,扶着祖母会后院。
阿酒跟在她们后头,沉默不语。
裴君只得自个儿劝慰老太太,按理她应该已经经验丰富,可每一次仍旧很是艰难。
待到一行人回到老太太屋里,阿酒方才开尊口:“我研读医书,不说医术如何精通,但想在我面前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毒,也是极难的,日后我就回府里住下,老太太放心便是,肯定不会再让人钻了空子。”
老郭氏握住阿酒的手,感激地说:“得亏有你,你这义兄实在是不省心。”
裴君承认错误:“我确实失了防备心和谨慎,孙儿反省。”
老郭氏轻轻瞪她一眼,“那以后就都在府里吃,别再去外头了。”
裴君苦笑,想劝她不必如此“如履薄冰”,可也知道老太太此时受惊吓,劝不动。
阿酒体贴她,便回握老太太的手,道:“下毒这事儿,没那么容易。今日这遭,是郝将军提前订雅间儿,歹人才筹谋出这歹毒的法子,日后盯得紧些,还是能吃的。”
老郭氏不甚乐意,可她信得过阿酒,只得不情不愿地说:“你就是偏着他,都多大的人了,府里还能亏了他不成,非得出去吃。”
“在外面喝酒跟在府里能一样吗?”裴君又被瞪,摸摸鼻子,马上改口,“您放心,肯定是要减少的。”
“孙儿反省,一定反省。”
老郭氏重重哼了一声,转向阿酒,问:“听说银针能试毒,不如准备了让护卫带着?”
阿酒解释:“银针不能试出所有的毒,不过带着也成,有备无患。”
老郭氏立即就让人去准备,阿酒看老太太颇有兴致,也就没提她有银针的事儿。
而老太太虽然不搭理裴君,眼睛却不错眼地时不时看她,裴君为了安老人家的心,便安安分分地留在这儿陪着祖母说话。
四公主秦珈听到了传闻,有些担心,晚膳时带着三郎到裴府来,与老太太一同用晚膳。
裴君借着她的事儿,提醒四公主,也警醒些,好生约束府里和私产的下人,就算不会发生这样的无妄之灾,也要避免刁奴借主家的势欺凌百姓。
四公主应下,还提起姬朝云:“姬家女的教养到底不同,无论是风雅之事还是这些管家的俗事,全都信手拈来,莫说婵儿与她学受益匪浅,便是我听着,也自愧不如。”
阿酒附和:“我前次过来,还以姬娘子聊过医理,听厉护卫说,她还跟公主府的几个女护卫谈及过北境风貌,未亲眼所见,似是亲临过一般。”
裴君道:“这不是姬家女的教养,是姬娘子的本事。”而且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