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我没碰过她,你别想歪了。只是想在她身边待一会儿,她不说话的时候,跟嫣儿真像。”
听他这么说,穆庭蔚松了口气,又轻扯唇角:“孪生姊妹,自然相像。”
他看了眼沈鸣黎,没再与他并肩,而是迈开步子,大步走在了前头。
回镇国公府后,穆庭蔚去了寿眉堂。
尤旋和元宵还在,正陪着穆老夫人说笑。
见他进来,元宵扑过去喊爹爹,穆庭蔚弯腰将人抱起来,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陈嬷嬷奉了冰镇梨花茶:“外面正是大太阳,公爷风尘仆仆回来,快喝两口去去暑气。”
穆庭蔚刚喝上一口,他膝上坐着的元宵就巴巴地凑了脑袋过来:“爹爹,我也要喝。”
穆庭蔚笑着喂他,他咕咚咕咚喝了好多,之后仰着脸喘气:“好甜啊!”
旁边穆老夫人和尤旋看着,都不由笑了,穆老夫人嗔道:“方才让你喝你只顾着玩儿,如今瞧见你父亲的,你倒是嘴馋了。”
元宵被说得不好意思,钻在穆庭蔚怀里笑。
穆老夫人又道:“方才听人说陛下身子不适,你去了宫里,怎么样了?”
穆庭蔚把茶盏放下,回道:“无碍了。”
穆老夫人这才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午膳大家在寿眉堂用的,之后稍微坐了坐,穆老夫人要午憩,想拉元宵一起,元宵不肯,最后只得放他们三人离开。
外面日头正盛,元宵不肯自己走,非得爹爹抱着。
尤旋让人拿了把伞,给他们父子两人遮住头顶的炙热阳光。
穆庭蔚看她一眼,神色柔和:“母亲对你还好吧?”
尤旋笑着点头:“母亲送了我凤头钗。”
“好看吗?”
“好看。”
“那改日戴上给我瞧瞧。”他说着,单手抱元宵,腾出一只手牵起了她。
纤手被他略显粗粝的大掌攥着,不轻不重,却格外有安全感。尤旋心跳快了几分,抬头看他,便见他那双幽深的凤目此时正看着他,像夜色中隐熠的星子,泛着微光,带着几许柔和。
她心上一紧,垂下眼帘,耳尖泛起一丝灼热。
“对了,”她努力想着话题来避免尴尬,“八月份宁昌侯夫人六十大寿,送了请柬,母亲要带我一起去。说日后在帝京这种场合在所难免,我应该习惯一下,多认识一些官夫人,没有坏处。”
穆庭蔚点头:“多走走也好,结交几个说得上话的,也是个伴儿。”
他顿了顿,又道:“中馈的事一直是陈嬷嬷帮母亲管着的,先前母亲跟我提过,你既入了门,还是交给你打理好一些。不过最近天气炎热,我不想你在上面费心思,等入了秋天气凉爽些,再让陈嬷嬷跟你交接。”
尤旋知道,在大霖新妇是否主持中馈,代表着夫家对新妇的重视程度。穆庭蔚跟她说这些,想必也是怕她会多想。
她笑着点头:“嗯,都好。”
——
回到画眉堂,茗儿把元宵擦洗了身子,尤旋也恰好从浴室出来。
除掉身上的汗味儿,尤旋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跟儿子一起上了床,她才反应过来自从回到画眉堂,穆庭蔚就不见了。
“公爷呢?”她狐疑着问了一句。
茗儿道:“似乎去了书房。”
尤旋看出来了,穆庭蔚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情绪不佳,回来后对着她和元宵虽然极力掩饰,但还是能感觉出有心事的。
不过既然在书房,尤旋知道他的书房不得擅进,便也不多事,哄元宵入睡。
元宵睡着后,尤旋跟着眯了一觉,醒来后从内室出来,发现穆庭蔚在外间的软榻上坐着,手里拿着书卷。
他似乎沐浴过,此时换了件淡紫色的直缀,端坐在那儿时,星眸薄唇,鼻若悬胆,雅人深致,举手投足间皆是矜贵之气。好看的剑眉微微皱着,为他平添几分威严。
他在看书,又似乎没看,有些出神的样子,尤旋走近他几分,他也没抬头。
“公爷怎么不睡?”她出声问了句,声音柔婉。
穆庭蔚回神,抬头看她。
天气炎热,她此时换了身宽松的水蓝色纱裙,纱裙薄如蝉翼,领口宽大,露出一对儿精致的锁骨,往下白色梨花折纸的抹胸若隐若现。
因为刚睡醒的样子,她青丝随意地散着,鬓前几缕微卷,映衬着雪肤花貌,勾勒出几分妩媚与娇俏。
见他盯着自己身上看,尤旋双颊一红,拢了拢身上的纱裙,转过身去:“我,去换一件。”因为方才午憩,她觉得这料子贴在身上凉凉的比较舒服,鞠嬷嬷让人送来时她便穿上了。如今后知后觉地发现,她是镇国公夫人,这样穿似乎显得太过轻易。
“这样挺好。”他唤住了她,声音淡淡的,又透着些许纵容,“今日天热,在屋里不用太拘谨。”
“过来坐吧。”他又道。
尤旋应了声,在榻几的另一边坐下。穆庭蔚没说什么,只低头去捡榻几上摆着的棋子,似乎想与她对弈。
尤旋没拒绝,只是琢磨着问了一句:“公爷看上去心情不佳,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穆庭蔚抬了抬眼,